蕭家家主此言一出,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葉默,想知道他是怎麼選擇的。
誰都看得出來,蕭家家主這是擺明了車馬要殺葉默,更是覬覦葉默的萬雷古樹和九變神猿,規則的漏洞大多數修士也都看得出來,卻沒有誰說出來。
這一點,即使是皇甫清炎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葉默,她想知道這個年輕人如何抉擇。
而葉默,心下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說道:“既然前輩和同盟諸道友有這個興趣,葉默自當奉陪,不過在此之前,還請前輩先展示賭注。”
“好,年輕人夠痛快。”
蕭家家主也不遲疑,手掌一翻,掌心一片燦燦光芒閃爍,等光芒斂去,現出一株紫氣騰騰的奇異靈草,細看之下,竟有絲絲縷縷的神秘紋絡烙印在草葉上,隱隱透出一股神秘的氣韻。
“這是一株用作化神的神草,與南魔的靈膏齊名,你前不久渡劫失敗,僥幸不死,卻被打落境界,如今本座以化神神草做賭注,這份誠意可夠?”
蕭家家主淡笑。
“真夠小氣的。”
古天方當即就冷笑起來。
化神用的天材地寶、神藥靈草在普通修士眼裡的確無比珍貴,可在他們這些南魔聖子眼裡,也不過如此罷了,需要的話,給葉默一份是很簡單的事情,與萬雷古樹、九變神猿更是沒法比。
蕭家家主神色不變,笑道:“小友此言差矣,萬雷古樹名頭雖大,但其實名不副實,它能抵擋劫雷不錯,但也不是什麼劫雷都能抵擋的,需要極珍貴的天材地寶與劫雷共同培養,才能真正蛻變完成,它現在……不過一株幼樹,價值其實沒那麼大。”
“九變神猿同樣如此,不,是八臂魔猿,畢竟我等也不知道,它是否蛻變成功,可小友卻說的如此篤定,難道那頭魔猿蛻變成功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本座自然要換一件東西來賭。”
“不用了,這很公平,晚輩的確缺少化神之物,不過,光這一株神草還不夠,前輩如果真有誠意,把化神所需的輔助靈材也一並賭上吧。”
葉默想了想,並不想暴露殷九辰已經成為九變神猿的事情,如此說道。
“好,廢話不多說了,還請裴家主出手,架一座法陣,好讓年輕人鬥法。”
蕭家家主微微點頭,神識傳音吩咐家族中人,很快,其餘輔助靈材也一並送來了,堆滿了一張小桌,如同小山般,綻放迷蒙的七彩霞光,靈氣氤氳,馨香陣陣,令人眼紅。
另一邊,裴家家主沒有起身離席,手掌一翻,一副迷你陣盤出現在手上,而後輕輕一拋,隨意打出幾道法訣,輕喝道:“疾!”
就見這副陣盤當空暴漲,霞光滿空,數以百計的陣盤隱遁入虛空中,隨即從虛空中湧動出大片濃鬱無比的白色煙霧。
這些煙霧極其濃鬱,很快彙聚、凝結到一起,竟成了一座巨大的擂台,懸於半空中,半透明的法陣結界籠罩著整個擂台,閃爍湛清霞光。
“這是本座練手煉製出來的一套陣盤,名為青雲,現在是半成法陣,威力足以困住化神中期一個時辰,給這些年輕人鬥法用,足夠了。”
裴家家主語氣自信傲然,卻讓人生不出鄙夷、質疑,無他,奇門裴家的名頭在那裡,陣法師協會都是裴家在掌控,這點小手段有什麼稀奇的。
見法陣擂台布置好,葉默一卷袍袖,一襲普通的青衣獵獵舞動,身影掠動而去,轉瞬便到了法陣擂台上。
“在場都是同盟頂尖的精英,不知有誰想與葉城主鬥法一場?無需擔心,輸了本座也不會怪罪你們,一份化神靈材,蕭家還是輸得起的。但若是贏了,這份靈材就歸你們。”
蕭家家主掃視四周所有年青修士。
換做是其他時候,蕭家主絕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是一份化神的靈材,價值極其不菲,多浪費幾份,蕭家這樣的大世家也要心疼的不行,不過此時顧不得那麼多了,與九變神猿、萬雷古樹想比,這點代價算不得什麼。
當然,這麼做的目的,還是因為不夠了解葉默。
過去的葉默還好說,如今經過三年“潛修”,葉默又有什麼手段,有了怎樣的進展,他們絲毫不知,因此蕭家主想要以一份化神靈材拋磚引玉,讓一個炮灰去試葉默的底。
可惜,誰都不是傻子,看得出蕭家主打的什麼主意,而且還有規則漏洞擺在那,誰會莫名其妙為他蕭家賣命?
雖然也有抱著僥幸心理的人,但也在猶豫,他們可不相信,葉默此人會是什麼善男信女,對他們手下留情,他們敢上台的話,不用彆的舉動,本身就是蕭家的幫凶,易地處之,他們絕不會手下留情。
其他家族沒有讓自家子弟當炮灰,各飛天仙城、主城等各城修士也沒有出頭,一時間,場麵有些冷,顯得蕭家家主有些尷尬。
蕭家家主卻沒有在意這些,依舊笑著掃視眾多年青修士,直過了良久,才有一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中年人站了起來,輕歎道:“在下資質不足,此生已經沒有機會化神了,壽元也所剩不多,與其空等機緣,不如一搏,蕭家主,在下願上擂。”
此人的出現,吸引了眾多目光,有人將他認了出來。
“是蕭家麾下的淩雲飛天主城內的一位有名修士,四百多歲結嬰,年齡不小,如今三百多年過去,也是一個老牌元嬰修士了。雖然資質不怎麼樣,但一生經曆極豐富,神通手段很不簡單,戰力放在上古東海天道盟都是頂尖宗門宗主掌教的級彆。”
“換算成那南魔魔鬥台的戰力,約在二十輪這樣,比一般的元嬰九階修士強一些。”
“這樣看來,這位道友神通的確不小啊。”
“自然不小。”
……
中年人修士無視了眾多修士的議論,目不斜視,蹬空而上,待法陣結界一開,閃身進入了其中。
葉默和中年人修士一見麵,隻是淡淡地行過禮,然後便靜靜地積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