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壞孩子們,和我一起…下地獄吧!”
………………………
“應弦!!”
門外,單刀舉著拳頭一下下的砸在那門上,拳頭與門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將一塊塊鮮紅的血跡留在了那冰冷的鐵門上。
他在口中大喊著應弦的名字,他在口中“怒罵”著門內的那個人,他的叫喊聲迎著警報聲回蕩在走道的每一個角落,卻唯獨進不去麵前的那扇門。
“可惡啊…”,拳頭再一次砸在門上,“應弦…”,他順著門脫力的向下滑去,帶血的拳頭在門上留下一道長長的痕跡。
他弓著背,低著腦袋抵在那鐵門上,浸滿汗水和血水的頭發垂在額前滴答滴答的滴落著渾濁的液體,發熱的頭腦不自覺的一點點浮現出應弦帶著“笑意”的麵容
(“彆忘了,我是個壞人…到時,記得狠下心來…”)這是他們在爭奪能源礦石的戰場上交錯而過時應弦對他笑著。
(“…憑什麼?還以為我是以前的應弦嗎?我現在可是(刀疤軍)…”)這是他在那破舊的小屋中“抓”到應弦時應弦對他笑著。
(“就算我要跑,這不也被你抓回來了”)這是他把應弦“困”在天外來客客棧時應弦在他身旁笑著。
(“這不是…又被你抓回來了嗎?”)這是那天晚上…應弦再一次從他手中逃跑前,在那不到30厘米的距離裡對他笑著。
以及…他再一次找到他時,應弦看著他的眼睛,對他保證(“當然…不會(死)”)時笑著…
“…混蛋…”,一滴滴淚水滴答在地上,“…你這個一直在騙我的混蛋…”單刀又一次用力的捶打在門上。
他在憤怒也在悔恨,憤怒那個一直把他“耍的團團轉”的應弦,悔恨這個總是被應弦不真實笑容欺騙到的自己。
直到最後,記憶定格在大門關閉的那一刹那,應弦笑著(“再見,單刀哥哥”),唯獨這個笑容,是那麼的真實與自然…
不知是因為累了還是因為終於冷靜了下來,單刀放鬆了緊咬的牙齒,放下了捶在門上的拳頭。
他慢慢站起身體,低垂著腦袋,在口中喃喃自語道“…什麼壞人,什麼刀疤軍…”,
他慢慢抬起胳膊,握向背上的大刀,“…混蛋應弦,既然你要騙我…那就乾脆騙到底…”,
他抽出大刀,指向麵前鐵門的門縫,“…什麼再見不再見的…我說過,你彆想再拋下我!!”
話音落下的瞬間,單刀猛的抬起頭,怒吼著,舉著手中的大刀用力向那門縫砍去,一下又一下的,伴隨著瘋狂的警報聲,擊打著倔強與不屈的力量。
………………………
“我的天哪!他怎麼了!!?”戰鬥機艙內,刀疤軍四處逃竄著躲避著。
他們麵前的應弦,此刻就像是一個發了瘋的怪物一樣,不停的撕扯著眼前一個早已經沒有了生命跡象的殘破身軀。
他們不知道應弦的力氣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大,也不清楚為什麼他突然變得這麼狂暴,他們隻知道,這裡似乎已經變成了那個“怪物”的遊樂場。
鮮血被拋向空中,又如雨一般灑落在他們身上…
他們攻擊著,可那個“怪物”好似不怕疼般迎著揮舞的刀劍直接撲到了他們麵前。
他們躲閃著,可那個“怪物”不但速度快力氣還大,被他盯上的“獵物”隻有死路一條。
“怎麼辦…”他們躲藏在廢墟下瑟瑟發抖,好在這滿地的血腥掩蓋了他們的氣味,好在這裡地方夠大戰鬥機夠多,好在那滿地的屍體…足夠那“怪物”玩上一會…
躲在戰鬥機後麵的一個士兵偷偷探出腦袋看向不遠處的應弦。
此刻的應弦正揮舞著手中的短刀一下又一下的刺向麵前那具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屍體。
在他那滿是傷口的身體上流淌的血液,已經分不清是屬於他自己還是屬於其他。
詭異又興奮的笑容掛在他臉上,伴隨著他回蕩在這空間中“哈哈哈”的笑聲,顯得十分恐怖與瘮人。
可突然間,不知發生了什麼,應弦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手中的短刀也掉落在地。
仿佛是有預感般,血紅的眼睛直直的盯向了前麵大門的方向,直到一把熟悉的刀在一陣逐漸明顯的“哐哐哐”的擊打聲中從那原本應該密不透風的門縫中突然的穿射進來。
應弦瞬間瞪大了眼睛,望向那在此刻顯得無比突兀的刀,痛苦的表情逐漸在他臉上浮現了出來。
猛的一下,那刀被抽了回去,一道明亮的光瞬間穿過那被“暴力”破開的縫隙,又照射在應弦麵前那滿是血腥的地麵上。
“不…不…不!!”,應弦不斷在口中念叨著,血紅的瞳孔不斷閃爍似的顫抖著,竟一瞬間閃過一絲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