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陪同顧青鳶來到她的住所前。
顧青鳶在顧府一直沒有自己的院子,常年宿在距離春姨娘院旁的一間廂房裡,春姨娘美曰其名這樣可以母女時常相見,其實不過是為了更好的指使她罷了。
這間房間完全沒有人收拾,灰塵蛛網到處都是,大門一推開就嗆得人直咳嗦。
翠紅怒道:“這種房間怎麼能住人?”
胭脂忍著笑道:“夫人說了,二小姐以前便住在這,免得二小姐去彆處認床影響睡眠。再者說這裡距離春姨娘的院子比較近,也好照顧著。”
“那你們至少該打掃乾淨才是!”
胭脂心中得意,“二小姐有所不知,如今府上人手著實不夠,您就將就一些,要不就自己拾掇一下吧。”
顧青鳶絲毫不覺意外,她略略看了一眼根本沒有進去的打算,隻道:“白霜,你去將我父親請來。”
胭脂有些慌神,“二小姐,後宅之事沒必要去麻煩老爺吧。”
白霜哪肯理會她,長腿一邁步伐飛快。
急得胭脂不知是該追白霜還是該勸說顧青鳶,“二小姐,您若有什麼事奴婢可以去稟告夫人啊。”
但顧青鳶和翠紅隻當她是空氣,急得她團團轉隻能跑去給章氏通風報信。
不多時顧善仁和章氏自兩個方向趕來。
章氏一口牙都要咬碎了,這個小賤人真是一刻都不肯安分!
顧青鳶瞥她一眼,便將視線落在自己這位父親的身上,曾經她敬仰他渴望自他身上得到一絲溫情。
可惜那時她不懂,她這位父親才是最涼薄的。
“青鳶,出什麼事了嗎?”
顧青鳶掩下眸中的厭惡,再抬眸時眼底儘是委屈與崇慕之情,“父親,府中奴大欺主,竟連女兒都敢欺負。”
她抬手指向破敗的屋子,“女兒本是回來照顧姨娘,自然離姨娘住得近些最好,可父親瞧瞧這屋子哪有落腳的地方?父親母親疼我,自然不會做出這等寡恩薄情之事,想來定是某些奴婢見我剛回故意欺辱我。母親,您說呢?”
顧善仁看著破敗的屋子直皺眉,他冷眼看向章氏,心裡明鏡似的。
章氏氣得咬牙切齒。
她若不想承認自己苛責顧青鳶,就要推出去一個替罪羊,可若是這般她勢必會失去人心和威嚴,日後還有誰信服她這個夫人了。
“最近府中事多,大家都忙忘了,你也不必如此險惡的揣測旁人。”章氏咬牙道。
顧青鳶目光殷殷的看著顧善仁,“父親,您會為女兒做主的,對嗎?”
顧善仁心中權衡了一番,最後慈愛的望著顧青鳶道:“你是我的女兒,我豈能容人欺辱你。”
“來人!將這膽大的奴婢拉下去打十板子,再找來人牙子發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