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出了皇宮坐上馬車徑直回府了,隻不過馬車走到半途的時候,車廂裡就沒了人。
蕭霽易容一番,往親王府中去了,京城王爺不少,可這親王卻唯有兩個,其中便是大皇子容琛。
蕭霽到的時候,容琛正穿著披風在看書,時不時輕咳一聲,蕭霽看了一眼容琛,果然是病入膏肓,命不久矣了。
自三年前那一遭,蕭霽最熟悉的便是一個人的生命走到儘頭是什麼模樣。
“宮中的禦醫果然都是一群廢物。”蕭霽走進屋,看著眼前麵色慘白的容琛。
“蕭大人言重了,禦醫已經儘力了,是我這身子自己不爭氣。”
“這是中毒,又沒有病,如今這毒怕是已經侵入五臟六腑了吧。”
容琛笑了笑“或許吧,我如今是能活過一日算一日,更何況,這毒本就沒有解藥,有了,我也不能喝。”
蕭霽看著容琛,他從不會佩服什麼人,畢竟那些人都玩不過他,唯獨眼前的容琛,這兩輩子,都讓蕭霽刮目相看。
上輩子也是如此,若容琛能再活一些時日,或者蕭霽沒有那麼壞,沒有凶戾成性,那位皇長孫的皇位,的確會坐的很穩當。
所以這一次,他想看看,這位大皇子能做到哪一步,如何和上輩子一樣,豈不是太無趣了一些?
“那大皇子在等死的這段時日,打算做些什麼?”
容琛忍不住輕咳,急忙去拿茶杯喝“我自有我的打算,蕭大人現在來找我是做什麼?”
蕭霽將今日他進宮的事情說了。
“大皇子應該知道,我言儘於此,陛下那邊,大皇子打算如何?”
“這,就不勞煩蕭大人擔憂了。”
容琛神色淡了幾分,蕭霽看了看眼前人,儒雅溫和,風光霽月,若是身子好,說不定阿姐會喜歡這樣的人,可顯然,也是個心狠手辣,多疑漠然的。
蕭霽走了,如他來的時候一般悄無聲息,容琛等到人走了,輕咳兩聲,合上了窗子,坐在桌子前,抬手開始寫折子。
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夜風習習,終於讓人有了食欲,蕭霽來的時候,溫知渝正在吃麵,上麵的澆頭帶著星星點點的紅,該是辣的。
其實吃辣也不好,蕭霽看著溫知渝鼻尖滲出的汗珠,到底是沒多話,難得阿姐有食欲,若他多嘴,阿姐能將碗扔到他臉上。
如今,阿姐不僅對他疏離了,也愈發不溫柔了,對著他言語之間多夾槍帶棒,蕭霽翻過牆的時候,心中滿是委屈,怎麼他的喜歡,就被阿姐視作洪水猛獸呢?
溫知渝吃著麵,看著熟練翻牆的蕭霽,也覺得這個人臉皮怎麼這麼厚。
“阿姐有食欲了?”蕭霽坐在溫知渝對麵“也給我來一碗。”
招月和煙柳翠柳都沒有動,蕭霽看著溫知渝“如今阿姐連飯都不給我吃了?”
“有用?我趕你出府,也沒見你少翻牆。”溫知渝說著,卻還是讓人去端一碗麵來。
“陛下如何說?”
蕭霽看著溫知渝,他知道這段時日阿姐對他的態度寬容溫和了些,一是他死纏爛打,阿姐又不肯傷他,二則是阿姐還當他是阿弟,試圖讓他回到“正途。”
“阿姐想知道,這可是宮中的消息,阿姐拿什麼來換?”蕭霽看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麵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