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回到薑府的時候,心都在滴血。
“我明知道那一塊兵符,我現在拿了也沒用,但我就還是饞啊,那可是兵符啊。”
容玉剛進了溫知渝的院子就開始大呼小叫,說的情真意切,險些將自己的眼淚說的流出來。
“殿下,您安靜一些。”翠柳迎出門,對著容玉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容玉停下腳步,看了看院子裡麵來來去去的人,以及空氣中彌漫出來的藥味。
“這是怎麼回事?”
“好像昨天晚上受涼了,今天醒來的時候就不太舒服,中午小憩了一下,結果一直沒有醒來,等到發現的時候,姑娘已經陷入高熱了。”
說話的時候,翠柳皺著眉,看上去滿是擔憂,雖然府醫是一直在照顧姑娘的,但翠柳早先時候就知道了,對溫知渝來說,一場高熱就能讓她在床上躺好些時日。
“殿下,此事,我需要告知大人。”
容玉這時候已經走到溫知渝的臥室前麵了,聞言看了一眼翠柳“你已經傳信過去了?”
“還沒,正打算去傳信。”
“先彆著急,蕭霽一旦遇到知渝的事情,就顯得沒那麼理智了,他現在不理智的話,會被人發現端倪。”
翠柳當然知道“可殿下,這就是我的任務。”
“你先等一等吧,她也該醒來了。”
溫知渝是已經醒來,隻是頭疼欲裂,府醫熬了一杯安神茶來,打算讓她喝了先睡下。
“醒著?”
溫知渝睜開眼“嗯,隻是風寒而已。”
容玉坐在椅子上“溫知渝,你忘了,前幾日你還同我說這是秋老虎,你甚至還在吃冰酥酪。”
溫知渝自然知道,她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不好了,所以主動讓小廚房給自己準備了一碗熱熱的薑湯喝了,誰知道,那個時候薑湯已經沒用了。
“溫知渝,我一直覺得你該是明白人,原來蕭霽說的沒錯,你有時候,當真是要人管著,是不是?”
溫知渝覺得自己實在是無辜,她平日添衣可不是一般的勤快,隻昨日的時候,晚上溫差太大,等她覺得冷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我的身子,我自己有數。”頂著容玉不信任的眼神,溫知渝隻好加了一句“原本是有數的。”
“要告訴蕭子昭嗎?”
溫知渝搖頭,“不必,翠柳,此事不能告訴阿霽,你應該知道,他若是真的任性起來,能現在就跑來江淮。”
翠柳有些遲疑“但,大人那邊。”
“你們聽他的,他聽我的,他在京城不好過,沒必要再給他添麻煩。”
溫知渝將熬好的鎮靜劑喝下去“彆人不知道,我還會不知道他嗎?不必告訴他。”
翠柳低下頭,“是,但姑娘,若您三日後還沒有好轉,我一定要告知大人的,否則到時候,大人降罪。”
讓步就好,溫知渝看了看府醫“先生,三日後,我可能好轉?”
“八成把握。”
“好,三日後,我們再告訴阿霽。”
等到翠柳離開之後,溫知渝朝著容玉招招手“殿下,拜托您一件事。”
“說。”容玉這個時候心情也不太好,肅著一張俏臉,看上去有些凶。
“三日後我沒有好轉的話,你看著翠柳,彆讓她往京城傳消息。”
容玉一拍桌子,溫知渝看了一眼“殿下,我又不是孩子,您倒也不必用這個法子嚇唬我,必要的時候,讓她昏睡一陣子吧。”
“到時候,蕭子昭知道這件事,隻會更生氣,你想過嗎?”容玉對感情這件事,從來都不算太敏感,或者說,她這個人實在是不深情。
所以,蕭霽和溫知渝這話為了對方好而互相拉扯,讓容玉實在是看不懂。
“不用讓他知道,他如今在千裡之外,我不說,他自然不會知道,也沒必要知道。”
好吧,人家小兩口的事情,她不懂,也輪不到她插手,容玉隻擔心一件事。
“你現在的身體,是不是很糟?”
“脈象的確更弱了一些,奇怪,如此脈案的變化,簡直是讓人聞所未聞啊,姑娘也不曾中毒,身子卻是一日日的虛弱下去。”
蕭霽給溫知渝的府醫,可是從藥王穀出來的,藥王穀之內,最不缺的,就是各種疑難雜症,但溫知渝這個,實屬罕見啊。
“先生,您那邊有藥引子,我隻想知道,若是長此以往,我還能活多久?”
“溫知渝。”
容玉握緊杯子,麵帶不虞,看上去,下一刻就要摔杯子了。
“先生直說便是。”
“那藥引不能根治,隻是您一邊虛著,一邊補,但即便如此,也隻有十年可活了。”
十年嗎?溫知渝閉上眼,這應該是係統給阿霽的期限吧,但這樣下去,十年之後,她豈不是又要在蕭霽麵前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