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這村子,咱還建嗎?”工頭有些忐忑,這活計是好,可一個村人都沒有,建這麼多空屋作甚?
容玉算了算,這些村子,仔細算來也裝不了多少人啊。
“當然要建,不過剩下的,等到年後再建吧,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容玉衝著他們擺擺手。
“那貴女,咱們年後見。”
工頭捧著錢袋子打算去發放賞錢,隻是有些躊躇,最後還是沒抑製住自己的好奇心。
“貴女,草民多問一句,您建造這些村子做什麼?”
容玉看了他一眼,然後指著眼前空曠的村子,“瞧不見嗎?這是樂郊啊。”
那工頭想笑,樂郊是啥?他還是知道的,可空蕩蕩的村落,哪裡像樂郊了?
不過,他們是拿銀錢做工的,貴人說啥就是啥唄。
容玉也不著急,隻是一日日的數著日子等著,等到溫知渝離開江淮之後,天氣一日日的冷下去,於恒匆匆忙忙來了府上。
“殿下,有流民往江淮來了。”
容玉聽到的時候,正在喂魚,湖麵結了一層薄薄的冰,今日下人鑿了洞,鯉魚為了那難得的充沛氧氣,正在那洞口活蹦亂跳,爭搶著容玉撒下來的魚食。
“終於來了。”
容玉將手中的魚食全部撒出去,然後才去看於恒,於恒原本還肅著一張臉,滿是擔憂,流民進城,難以安置不說,流民沒有吃的,也沒地方住,便會鬨出亂子來。
於恒雖然擔心那些流民,卻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緊閉城門,讓他們流民離去,即便他心裡知道,那些流民,最後也不過是倒在路上,再也爬不起來。
可於恒看著容玉的樣子,心裡一動“殿下有法子?”
容玉拍了拍手“若是讓他們走了,本宮花銀子建好的屋子給誰住?”
按照溫知渝的說法,她們都已經投資了,怎麼能沒有回報呢?
容玉上馬,直衝著城外去了。
這些流民們,好像都是從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他們麵容憔悴不堪,臉色蠟黃,毫無血色可言;身體瘦弱得如同風中殘燭一般,似乎隨時都會倒下,那一張張臉龐上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疲憊和無奈來,眼神空洞而無神,仿佛失去了靈魂般木然呆滯。
他們的雙腿猶如機械般移動著,仿佛隻是憑借著某種原始的本能在前行。那混濁不清的眼眸凝視著遠方,但無論前方是高聳堅固的城牆,亦或是一望無際的空曠荒野,對於這些流民而言,似乎並沒有太大差彆。
因為無論是哪一處,都不會成為他們的安身之所,都不能給予他們一絲一毫的溫暖與慰藉。
他們已經習慣了麵對緊閉的城門,冷漠驅趕他們的大人,刀刃和殺威棒對著他們,忙不迭的要將他們驅趕。
他們本該習慣的,甚至已經沒了反應,甚至覺得被打死也好,若能討得一口水喝,都算人心善了。
可他們到了江淮,錦南城的城門大開,反倒是讓他們這些人躊躇起來了,當初有人給了他們餅子,說江淮此地,家家戶戶都有餘糧,他們便來了,其實也是走到這裡,才知曉此地便是江淮。
容玉到了之後看了一眼,滿意,能走過這麼多路途,多是青壯年,即便其中有老弱病殘,也是家中男人多,才能護著走這麼遠。
“不錯,好生養一養就能乾活了。”容玉這話說的像是周扒皮,但在那些百姓眼裡,容玉跟菩薩下凡一樣。
容玉騎著馬,對著他們一招手,“隨本宮來。”
一群人烏泱泱的到了一個空蕩蕩的村落,村子前麵,一麵堆著蜂窩煤,一麵堆著糧食。
那些流民好似終於活過來了,死死盯著糧食,眼睛都紅了。
容玉隻當沒看到,隻是站在他們麵前,“各位,歡迎來到江淮。”
於恒在不遠處看著,對這些流民來說,這,怎麼能不算樂郊呢?他瞧的更清楚的,是這些人看著容玉那樣狂熱的神色。
對這些人來說,皇帝官府算什麼?給他們屋子和糧食的,是容玉,是他們往後效忠的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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