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視你?”這話把裴綰綰逗笑了,“我哪敢呀,我但凡忽視一下,就要被你們算計得體無完膚了。”
沈修白家室雖比不上裴綰綰,但因為生的還算俊俏,所以他十分相信自己的魅力。所以他聽到這句話,沒有察覺出來裴綰綰的陰陽怪氣,隻以為她是在耍小脾氣。
哄女人,他非常擅長。
“這樣,”沈修白道,“今晚,我宿在你房中如何?”
裴綰綰一驚,差點倒退幾步。
又是這種話!
“我也知道,”沈修白道,“在後宅中,女子沒有一男半女傍身,很容易被輕視。之前是我錯了,今晚我宿在你房中,咱倆生個兒子,怎麼樣?”
兒子?
裴綰綰冷冷一笑。禁不住回憶起謝晏衡。
沈修白家世算不上好,但十分癡迷於要兒子。前世他癡迷葉芝芝,癡迷到那樣,也在聽到葉芝芝生下的是個女兒時,變得滿臉不悅。
兩個人致力於生兒子。最後生沒生出來,裴綰綰不知道。但那個女孩,幾乎是被棄養在老家。
最後是裴綰綰心生憐憫,將那個女孩養在身邊,教她讀書寫字。
而反觀謝晏衡,他作為天潢貴胄,卻更想要個女兒。
無它,在他眼裡,兒子女兒是一樣的。女兒還更體己些。
單從這方麵來說,兩個男人高下立現。
裴綰綰推開沈修白:“我沒有怨你,也沒有恨你,當然也不想生你的兒子。”
她頗為悲憫地一笑:“沈修白,你這個人,活該不幸福。”
“你!”沈修白道,“我要個兒子怎麼了?我侯府這麼大的家業,怎麼可以無後人繼承?”
“沒人叫你不要兒子,”裴綰綰道,“但都是你的骨肉女兒合該也是被寵的。”
她輕輕歎息一聲。
自己跟他說這些乾什麼呢?
狗永遠改不了吃屎。
沈修白道:“如今你是正妻,你的孩子生下來,就是嫡子。”
裴綰綰挑了挑眉尾:“我怎麼記得,你先前帶葉芝芝回來,曾立誓永遠不碰我?這才過了幾月,就變了卦了?”
沈修白溫存道:“之前是我瞎了眼,愛上這麼個狠心的女人……”
“綰綰,”沈修白的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如今我才知道,我心中都有誰了。”
這些話放在前世說,裴綰綰說不定會很高興。
但是現在,太晚了。
她抬起眼皮,目光銳利:“你若是那方麵滿足不了,大可再娶個妾室。但是,你我同房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
沈修白緊蹙眉頭:“裴綰綰,你真的不在意我麼?那你為何如此在意葉芝芝的地位和身份?”
“我的地位和身份?”裴綰綰一笑,“你想太多了。我隻是不想她那種人得償所願。而且,她隻能當個貴妾,是她咎由自取。”
沈修白一哽。
裴綰綰道:“回你房中去吧,我走了。”
她抬步就要走,但還沒邁出第二步,就感覺一陣頭暈,一股乏力感從腳底傳來。
裴綰綰往後倒了一下。守在外麵的吉祥和琉璃見狀,忙要進來:“姑娘!”
立時就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家仆將她們擋在門外。
沈修白順勢接住裴綰綰,道:“就算你不願與我同房,但侍夫乃女子之責。你不願意,也得願意。”
裴綰綰看向自己的湯碗,立刻反應過來:“沈修白,你敢下藥?”
“下點助興的藥怎麼了?”沈修白道,“我自己的夫人,我還睡不得了?”
“而且,夫妻同房,”沈修白冷冷一笑,“裴綰綰,你就算告官,也沒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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