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思考太久,因為他的一己之私,今天已經葬送了太多的族人。
宗明誌朗終止了儀式,通天徹地的結界轟然崩解,大陰陽師帶著族人們匆匆逃離。
韓戈也沒心思繼續在這‘大烤架’上被燒烤,靠著然山獨門秘法‘淩六虛’,幾個須臾間便閃到了遠處。
而沒了韓戈的九星金光咒壓製,咆哮的烈焰轟然爆發開,遠遠看去真就像是火山爆發了一樣,將夜空照的通亮。
讓家老帶著族人靠隱秘之法遁入影中離開,宗明誌朗獨自留在此處,望著遠處那通天徹地的火柱,他有些愣住了。
“你還挺仗義的,知道自己留下送死。”
韓戈本想去追那夥逃竄的人,那招遁入影中的秘術隻能唬他一次。
但是見到這個領頭的留下來了,韓戈便也懶得去追那些人了,他還是更傾向於隻誅首惡。
“說來可笑,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不知現在還能否和解?”
強壓著對死亡的恐懼,宗明誌朗輕聲說道。
“此時此刻?莫不是在說笑?”
韓戈要被氣笑了。
“閣下,此番真是多有得罪了,但還請您不要為難我的族人,我可能知道些有關您敵人的事,我願意將所知道全都告訴您,我這條性命也甘願奉上。”
宗明誌朗不是傻子,當坩堝王離開醒時世界時,似乎也帶走了他身上的某些刃之影響。
將他從複仇的執迷中解放了出來,他很快便理順了前因後果,知道自己和自己的兒子都著了他人的道了。
這才下定決心在這直麵盛怒的宗師,哪怕是死他也要彌補之前的過錯,若是能順便給那幕後黑手添堵就更好了。
“哦,說吧,我在聽。”
韓戈劍指點出,粉碎了宗明誌朗的四肢骨骼,還在他的脊椎施壓,讓他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覺。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宗明誌朗強忍著痛苦,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人很神秘,他定是開啟了某種儀式,您、還有您這一路遇上的敵人,也包括我們都被囊括在這場儀式中。
宗師先生,難道你沒覺得自己越來越暴力了嗎?很容易對敵人下死手,不考慮回旋的餘地。”
“是這樣嗎?我一直都是這樣的風格啊。”
韓戈回想著一路上的情況,表麵上不動聲色的看著宗明誌朗,等著他的下文。
“但這樣一個儀式用來對付您簡直是癡人說夢,所以我猜那人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算計,若是您能放過我的族人,我有一計可使君於絕處逢生。”
宗明誌朗緩緩說道。
“說說吧。”
韓戈看著這個癱軟在地的男人。
“我有一道秘術,可喚來一個無生之靈,存於現世時可與人締連代之受禍,哪怕是致命一擊也能留下火種。”
大陰陽師對韓戈說。
“哦,這麼厲害的招數你自己怎麼不用?”
韓戈眉毛一挑轉而問道。
“施展此術首當其衝的便是施術者本人,無生之靈從虛界而來,要想召喚它便需要施術者用自己交換。”
沉吟一聲,宗明誌朗道出此術隱秘。
虛界是一個在輝光與漫宿之下的世界,死者在那裡總是不斷向下漂流,逝去的司辰以及大部分亡者都居住在那裡。
說的通俗點便是死後世界,死去的事物會歸於那裡,但虛界的本質模糊不清,實際是代表了空虛和無處尋找。
“做吧,我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