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人想不明白,但他們也明白了周楚身份絕不是一個錦衣衛百戶這麼簡單。
此時無論是唐家人還是唐伯虎的其他親戚,都明白了一個道理,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能招惹。
甚至他們還想了很多,前些年唐伯虎算不上富裕,後來消失了好幾年,沒人知道唐伯虎去了哪裡,大半年前再次出現在蘇州府。
彼時唐伯虎突然闊了起來,整個唐府也不是以前能比的。
正是因此,唐伯虎的很多本家盯上了他的家產。
此時見識到了周楚身份不一般的這些人,有些想的則更多,唐伯虎這大半年能如此風光,會不會和他這個弟子有著分不開的關係?
不過他們注定是得不到結果的,隻能胡思亂想。
“這個小家夥就是我剛收的兒子,原名叫徐渭,我又給他取了個名字,叫唐墨,以後這兩個名字都給他保留著。”
唐伯虎抱起徐渭,向眾人介紹道。
實際上一個人有兩個名字絲毫不奇怪,許多文人原本隻有一個名字的,還會給自己取個彆名或者花名,這本就是一件文雅之事。
“唐墨?莫非這小家夥在丹青一道還有天賦?”
一旁的文徵明忍不住問道。
唐伯虎聽到這話,得意一笑。
“衡器說的沒錯,這小家夥確實是個神童,靈的很,前兩日他自己摸著筆就畫了起來。”
唐伯虎說著,取出一張畫,展示在眾人麵前。
眾人看到眼前的這幅畫心中都是一驚。
在場的諸位,包括王陽明、嚴嵩和張璁,對丹青一道多多少少都有些涉獵。
眼前這幅畫,雖然毫無章法,更沒有任何技法可言,整體更談不上什麼格局,完全是一幅充滿童真的畫,卻用筆極為準確,每一筆都落在了該落的地方上。
這種感覺就像是兩個人同樣畫一幅畫,一個人學了多年的畫畫,畫畫的技法很好,按部就班的將這幅畫畫了出來。
但另一個人完全沒學過畫畫,每一筆都落在了眾人意想不到的地方,但最終畫出來的結果卻完全不遜色於那個學了多年的,甚至在某些方麵還具備一些他人所不具備的神韻。
這就是天賦,對畫畫天生有著敏銳的感覺。
這真的是眼前這個看上去才剛滿一歲的小家夥畫的?
此刻,眾人頓時陷入了懷疑之中,但那畫中的童趣,又是他們所有人都畫不出來的。
“跟著你,有點浪費了。”
文徵明看著唐伯虎,歎了口氣道。
“你他娘的什麼意思?”
唐伯虎一聽這話,頓時不樂意了。
“這小家夥在丹青一道的天分之高,我從未見過,不過當世之人,除了伯虎,也沒人能教他了,伯虎也未必能教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隻有讓這個小家夥走出自己的那條路,才是最適合他的。”
祝枝山補充道。
唐伯虎聽到這話,罕見的沒有反駁。
彆人的衣服再好看都是彆人的,穿在自己身上未必合適,隻有做出屬於自己的衣服,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這話放在丹青一道上麵尤為合適,沒有自己的風格,終究會淪為下乘。
“放心吧,我隻教他基礎的東西,剩下的路讓他自己走。”
“我可以教他寫字。”
文徵明此時也是見獵心喜,如此一塊完美的璞玉,他如何能視而不見。
“過幾年再說吧,他才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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