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芸娘說著將小徐渭抱走了。
唐伯虎安排眾人紛紛入座,唐伯虎這一桌坐著的有王陽明、周楚、張璁、嚴嵩、文徵明和祝枝山。
這些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不是達官貴人就是在文壇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徵明賢弟要參加今年的鄉試嗎?”
祝枝山看著文徵明,笑道。
“希哲兄也知道,這是我的一塊心病,總要試一試。”
文徵明有些無奈道。
“徵明兄有大才,想來此次鄉試能順利中舉。”
王陽明笑道。
王陽明還有些話沒說,現在的文徵明還有另一個身份,周衡器的老師。
有周衡器這層關係在,那主考官但凡識趣點,都會點了文徵明的舉人,就算不識趣,自會有人跟他打招呼。
這些都是官場上不成文的一些規則,即便周楚什麼都不做,那些想暗中拍他馬屁的,也會順手把這件事做了,並且不會告訴周楚。
等到未來某一天周楚自己發現這件事,他做的這些就會獲得豐厚的回報。
不過對於這點,王陽明並不準備說出來,文徵明確實有才華,為科舉蹉跎這麼多年,本就是科舉本身的問題。
雖說有才華不等於會治國,但現在的科舉製度下,考出來的也都不是治國之才。
和那些人相比,文徵明反而要強很多。
“借王大人吉言。”
文徵明回道。
“衡器,這南直隸的巡撫,我恐怕乾不了多久了。”
王陽明看著周楚,說道。
“這是為何?”
周楚疑惑道。
“家父的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年紀大了,藥石無醫,之前倒也讓飛霞子道長幫忙看過。”
王陽明歎了口氣。
“要不是為了推行這個考成法,前些日子我就準備請辭的,我就怕我一離開,這考成法繼續不下去了。”
王陽明有些擔憂道。
周楚聽到這話,頓時恍然,陽明先生父親的大限好像就在今年,不過想來應該還能撐幾個月。
“陽明先生不必擔憂,孝道為大,至於考成法,自會有其他人繼續做,儘人事聽天命罷了。”
周楚喝了口酒道。
周楚這話倒不是空話,如果王陽明回家守孝丁憂,張璁繼任他的位置再合適不過。
張璁本就是個能臣,能力是有的,也是個乾事的人,對於張璁的立場問題,周楚並未懷疑過。
至於王陽明,周楚也不準備讓他閒著。
“有合適的人選那再好不過。”
王陽明一看周楚的神態,便知道他心中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也就放下心了。
“陽明先生,我準備辦一個書院,屆時請陽明先生支持書院。”
周楚說出了自己心中謀劃了許久的一個計劃。
即便周楚不提出辦書院,再過兩年,王陽明也會在紹興辦一個書院,主要講的是王學。
王學是宋明理學的一個分支,是以致良知為基本理論的心學學說,又被稱為陽明心學。
可惜後來很多人學歪了,隻學會了心學,卻忘記了最基礎的致良知,沒了束縛的心學,那便不再是心學。
“辦書院?你想要教什麼?”
王陽明有些好奇道。
“什麼都教,整個書院分門彆類,有格物、有數理、還有大明地理等等。”
周楚解釋道。
他辦這個書院,就是要做一個嘗試,教出能真正治國的人才,對大明有用的人才。
想要徹底改變大明的局麵,隻靠周楚自己一個人是不夠的,周楚即便是做的再多,恐怕等周楚死後,大概率會人死政息。
但如果培養出各方麵的人才,並改變大明取仕的標準,那就完全不同了。
周楚要做的,就是掘了大明文人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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