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倒流幾分鐘前。
車廂內。
前排。
彼時三浦和葉山一行人剛進入動車內,正打算選各自的位置。
三浦毫無例外地選擇坐在離葉山更近一點的地方。
海老名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微笑,不過卻早就坐了下來。
站著的戶部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麼話要說。
而結衣則是時不時向後方投去視線。
幾人似乎各有各的心事。
“結衣,快點坐下來吧。”
三浦出聲提醒道。
“啊,抱歉優美子,我就不和你們一起坐了。”
結衣留下這樣一句話,就在幾人略顯驚訝的目光快步托著箱子向後走了過去。
“嗯?搞什麼?”
三浦一怔,旋即像是想到了什麼,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海老名也是會心一笑,調侃道
“最近總覺得以前那個呆傻的結衣一去不複返了呢。”
“哈?就算那樣她也是我們的朋友吧。”三浦明顯不接受這樣的說辭,滿臉傲嬌地說,“再說了,我覺得她還是和以前一樣。”
“嗨嗨嗨。”
海老名無奈地點了點腦袋,這時班上一個女生也坐了下來。
她趁機宣揚起她的“bl文學”。
戶部一言不發,於是隻好坐在了海老名的斜對麵。
……
?
“真的嗎?”
彩加的眼睛亮了一瞬,而後又黯了下去,“可你不知道我在期待什麼,雖然你這麼說我很高興,但還是不要輕易許下這樣的承諾。”
的確如此。
不假思索的承諾或許浪漫,甚至會被判定是對某種情感的堅定。
可如果能不假思索地說出來。
承諾與誓言豈不是就和不打草稿的玩笑話一樣廉價?
對於那些真正在意,認真思考的人未免有些不公平。
比企穀深呼吸一口氣,渾白色的氣團瞬間在室內的溫暖中氤氳開來。
“你說的對,所以剛剛那個問題就等到時候我再回答你。”
“那就拜托你了,要好好回答才行哦。”
彩加輕鬆地笑了笑,而後擔憂地轉到另一旁,問
“說起來你不覺得今天他有些怪怪的嗎?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有點冷?”
經彩加這麼一說,比企穀也覺得雞皮疙瘩起來了。
他和對方有著相同甚至更深的感覺。
不過他能做些什麼呢?
比企穀開始在內心思索起來。
要不然一會講幾個冷笑話給他聽聽好了?
正當他開始思索之際,一道櫻粉色的倩影已經走了過來。
得。
用不上他了。
“小清,呀hello啊!”
結衣抬起粉嫩的小手,那對紅瞳似紅寶石般閃耀著。
“早上好。”
蘇清回過眸子,紅寶石反射出來的光也就溜進了他的黑眸中。
興許是看久了窗外的光,女孩亮閃閃的眼睛一時間沒有適應過來。
——如果懸崖把光吞噬的乾乾淨淨,那是不是意味著它一直都在渴望有光能夠照射下來?
就像是沙漠裡的行者,不肯放過任何一滴水一樣。
或者乾脆懸崖下其實一直都有一個孤獨的人,一直都在等待著一束光的出現。
隻是懸崖太陡峭,更有無數大大小小的樹木生長其中。
於是那個人乾脆就一直沒有等來屬於他的那束【光】?
視覺從暗處到亮處的過程稱為明適應?。
正常人往往需要幾十秒的時間才能完成這個過程。
可蘇清僅僅隻需要幾秒。
可就是這幾秒的時間,卻令他不自覺晃了神。
——與結衣第一次相見的畫麵如老式電影般一幀幀在腦袋中閃過。
“這裡,應該沒有人坐吧?我可以坐嗎?”
直到少女身體微微向前傾斜,櫻花的香氣縈繞鼻尖,蘇清才回過神,很簡單地說了句,
“坐吧。”
“好哦,我先放個行李箱,嘿咻嘿咻。”
結衣燦爛一笑,而後著手開始放好行李箱。
貼著幾個可愛貼紙的粉色行李箱很快就遮擋住了女孩的視線,細細看去,她的手臂正在微微顫抖著。
顯然不是那麼遊刃有餘,不過看架勢結衣一個人也足夠了。
可下一瞬間,一束潔白的光明晃晃地闖進了她的世界。
那束光溫暖而潔淨,結衣甚至能清晰見到空氣那些微小的顆粒物,不知道都是些什麼。
隻是此刻竟也意外地披著一層輝。
是赤金色的。
“我來吧。”
蘇清吐出的字和剛剛一樣簡潔。
簡直就是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