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身子不受控製地微微一顫。她知道,她當然知道!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趙曼香的狠毒。
“請轉告少夫人,奴婢一定儘力。”海棠低眉順眼。
杜鵑陰陰地笑了笑,走了出去。
前世,海棠被鐵鏈子拴在床上的時候,醜陋的男人輪番伏在她的身上揮汗如雨。那些無比屈辱的時刻,簡直是世上最可怕、最肮臟的噩夢。
她很怕床上這種事,很怕很怕。
但是,為了避免前世那樣的悲慘結局,她必須得學,學會在床笫之間取悅男人。
想到這裡,海棠鄭重其事向薛媽媽行了一個跪拜大禮:“求媽媽教我。”
薛媽媽有些驚訝,隨即扶起了海棠,讚許道:“既然你誠心學,我自然傾囊相授。”
海棠滿眼期待地望著薛媽媽。
薛媽媽繞著海棠玲瓏有致的身體轉了一圈,笑道:“嘖嘖,真是個天生的好苗子,隻是木了一些。記住,我們這樣的玩意兒,活著就是為了讓男人高興,那麼,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媚’,一舉一動都得勾人……”
不愧是曾經的花魁,薛媽媽肚子裡乾貨很多。不過是床上那點事,她又是講解,又是示範,竟然足足教了海棠兩個時辰。
期間,海棠有時也會麵紅耳赤,可她始終虛心好學,不懂就問,薛媽媽對她的態度極是滿意。
最後,薛媽媽假扮男人,親自考校了海棠一番,見她做得極好,這才結束了課業。
剛送走薛媽媽,杜鵑就知會她,世子爺盛懷瑾回府了。
海棠按趙曼香的吩咐,披上一件楊妃色的鬥篷,挑著氣死風琉璃宮燈,輕輕叩響了青山院正堂的門。
心跳得厲害。
薛嬤嬤的聲音又在她耳畔響起:“最重要的一個字就是‘媚’……”
不。
海棠輕輕搖了搖頭。
現在不是媚的時候,技巧要因人而異,世子爺不是那種眠花宿柳的淫浪之人。
“進來。”
盛懷瑾的聲音低沉而有磁性。
海棠深深地呼吸,穩了穩心神,推開門,穿過外間的會客廳,走進了書房。
盛懷瑾穿著月白色鶴紋織金圓領袍,坐在桌案之前。他溫潤如玉,貌似潘安,當得起“郎豔獨絕,世無其二”這八個字。
難怪京城許多貴女心儀他。
海棠深呼吸。
見來者是個眼生的婢女,盛懷瑾微微蹙眉,一雙丹鳳眼疑惑地看著海棠。
海棠本分恭謹地行禮,臉上故意帶了幾分尷尬,難為情地說:“世子爺,少夫人……少夫人遣奴婢來伺候您。”
“不必,你出去。”盛懷瑾俊美的臉上立刻浮現一層慍色。
海棠垂首,咬了咬紅嫩的嘴唇,撲騰一聲跪了下來:“求世子爺給奴婢一條活路。”
盛懷瑾的眉頭微蹙,冷冷看著海棠。
海棠抬頭,巴掌大的小臉煞白,一雙美眸中盛滿了淚水:“世子爺,求您彆趕走奴婢。奴婢的身契在少夫人手裡,命也在她手裡。奴婢今日要是被趕出去,必死無疑。”
時間像是停滯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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