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了咬嘴唇,往前走去。
“蘭兒,我那日不過是逢場作戲,你是我要娶的人,何必跟那青樓女子計較?”男子急促地說。
“拿開你的爪子!”姑娘的聲音憤怒裡帶著哭腔。
“都退親了,你就彆糾纏我們姑娘了,我們姑娘的閨譽……哎呀,你敢推我?!”姑娘的丫鬟和男子的小廝爭執起來。
男子身子更往裡了一些,隻露出衣裳的一角。
海棠心中暗恨,這男人看來是想生米做成熟飯,壞了姑娘的名節,迫使姑娘違心嫁給他。
“誰?!在那裡乾什麼?!”海棠大聲質問。
男子受到驚嚇,停了動作,探出頭來看海棠。
海棠回頭吩咐素月:“巷子口那裡有官差,去把官差叫來。”
素月很識眼色,急忙應是,往回跑了幾步,裝模作樣喊道:“官爺!官爺!這裡有人鬨事!”
那登徒子見狀不妙,急忙帶著小廝溜了。
海棠這才走上前去,見姑娘衣衫都還完好,鬆了一口氣。
那姑娘看著登徒子遠去的身影,唾了一口,之後向海棠行了一禮:“多謝太太救我。”
海棠急忙側身避過:“姑娘不用謝我,這是你們方才落在茶樓裡的荷包。”
姑娘看了看荷包,笑道:“這是我好友的荷包。也罷,我先幫她收著,多謝你了。”
“姑娘客氣了。”海棠輕笑。
“敢問您是哪家的太太?我們小姐好給您送謝禮。”一旁的丫鬟強笑著說,語氣卻並不怎麼友善。
“喜兒!”姑娘回首,不悅地瞪了那丫鬟一眼。
海棠心知肚明,依舊笑著,麵上故意露出慚色:“我不是哪家的太太,而是安國公府大少夫人身邊的丫鬟。”
姑娘驚訝地打量了打量海棠,見她自稱是丫鬟,卻戴著金鐲子,身後還站著一個丫鬟,很快就猜出了海棠的身份。
她又見海棠似乎有些自慚形穢,便暗自歎了一口氣,笑道:“你搭救了我,我心裡隻有感激,你不必有任何顧忌,我不是那等不識好歹的人。我是太醫院院判的女兒,名叫謝玉蘭,你要是不嫌棄,就把我當成朋友吧。”
“謝姑娘性情直爽,若能跟您做朋友,是海棠的榮幸。海棠為人一向謹慎,更知道身為女子的不易,姑娘儘管放心。”
“我沒什麼不放心的。”謝玉蘭笑得坦然。
海棠猶豫了一下,又開口道,“我想向謝姑娘打聽一件事。”
謝玉蘭說:“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
“您知道哪位太醫看眼疾看得最好嗎?”
謝玉蘭想了想,輕輕搖了搖頭:“我沒有留意過。這樣,回去之後,我問問父親。太醫輕易不給旁人看病,我可以幫你引見。”
海棠急忙行了一禮:“多謝姑娘。您若有了消息,告訴玉壺春的穆管事就好。”
“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海棠目送謝玉蘭離開。
她先以身份示弱,後有求於謝玉蘭,相信謝玉蘭不會擔心她大嘴巴到處亂說,壞了閨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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