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還沒到木婉雲跟前,就被突然飛出來的飛鏢擊中。
飛鏢劃過他的臉頰,削掉他一縷碎發。
沈闊怔愣半晌,才盯著飄落的碎發如夢初醒般,抬手摸向自己的臉,疼的倒抽一口冷氣,可還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疼,可手上並沒有血。
也就是說,他沒有中。
木婉雲看向他,似乎看出他的擔憂,忍不住好心提醒,“放心吧,沒有淬毒。”
沈闊聞言,卻半點沒有感激,反而有種狗急跳牆的暴躁,似乎逮誰咬誰,衝她怒吼,“木婉雲,你當我將軍府後院是什麼地方?你害了本將軍,你還不知道悔改!現在還要繼續害本將軍和如霜的孩子,像你這般心機深沉歹毒的女子,難怪你爹娘父兄都對你棄如敝履,你,真讓我覺得惡心!”
木婉雲愣怔。
雖然知道他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可沈闊的話,還是傷到了她!
她可以不在乎沈闊的惡言惡語,和不分青紅皂白的汙蔑,卻還是在內心深處渴望親情。
雖然她早就已經想通她可能注定親緣淡薄,不可強求,也已經不再貪戀。
可聽到沈闊嘴裡冒出的句句往人心窩紮的話,她還是控製不住的生氣了!
她臉色很白。
她皮膚本來就很白,比一般女子都要白,這會兒更是血色全無!
沈闊說完,也沒覺得心裡好多少,臉上不知被叮成什麼鬼樣子。
疼是一方麵,隻怕短時間,他是不能出府了。
這比疼,更讓他惱火。
柳如霜卻饒有興致的看著一臉煞白,整個人都有些不對勁的木婉雲。
她突然睜大眼睛,明白過來,原來木婉雲也是有軟肋的,她的軟肋是木家!
虧的她一直以為她真的刀槍不入!
想通之後,她當然是要狠勁往她傷口處戳!
“將軍,你怎麼能這麼說夫人,她被家人拋棄,已經夠可憐的了,如今,夫人也是沒有家了。”
說著,柳如霜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還想著繼續撒鹽。
卻突然看到木婉雲冷著臉走了過來。
不知為何,她下意識就想躲。
隻是還沒有來得及,她的臉上就一陣刺痛。
尖叫同時,她抬手一摸,隻見滿手都是血。
木婉雲滿眼惡笑,手裡用力抓著金釵,繼續往柳如霜另外半邊臉去刮!
“瘋子,你瘋了,你毀了我的臉!我跟你拚了!”
柳如霜瘋了,本來就因為躲避蜜蜂跑的發髻散亂一身狼狽,這會兒更是狀若瘋癲。
沈闊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抬頭看著一臉癲狂狀的木婉雲,和臉上一臉血痕嚇的花容失色頻頻尖叫的柳如霜,隻覺一陣頭大,可還是本能把柳如霜護在身後,抬頭怒瞪木婉雲。
“你究竟做什麼?!”
“做什麼?!”
木婉雲先是獰笑一聲,隨即揚起頭,冷冷掃視麵前二人,一字一頓,“不是說我惡毒,說我害人,那我也不能白白擔了汙名!”
“什麼汙名?明明就是你嫉妒我有孕,想害我!”
柳如霜一邊躲在沈闊身後,探出頭火上澆油!
被木婉雲狠狠瞪了一眼,才嚇得白著臉縮回去,手摸著刺痛的臉上,心裡恨毒了,隻想把木婉雲的臉也刮了?!
不,她要用毒,讓她麵目全非!
“閉嘴!”
隻是還沒想到該如何實施,就被木婉雲一聲嗬斥打斷。
木婉雲從未像現在這般憤怒過,一雙琉璃般的眸子,此時徹底被滔天怒火填滿,竟然隱隱有些猩紅。
饒是本來怒火上頭的沈闊,也愣住。
語氣不由自主的低了一些,“你害人在先,還這般囂張,木婉雲,你當你真的可以在我將軍府無法無天?!”
說到無法無天的時候,沈闊幾乎是碾碎牙齒說出來的。
威懾力可見一斑。
柳如霜更是底氣都足了幾分,從沈闊身後探出頭,想看木婉雲倒黴。
隻是在對上木婉雲吃人般的目光,又是心裡一縮。
“害人?沈闊,你有腦子嗎?!你知道什麼?!說我害人?!難道她臉上的香粉是她我給她擦的,頭上蜜蜂喜愛的花是我給她簪的?!”
木婉雲咬碎銀牙,厲聲擲地。
柳如霜和沈闊雙雙變了臉。
顯然都意識到什麼。
有服侍柳如霜的丫鬟想起什麼,驚呼,“難怪蜜蜂不叮我們,光叮姨娘,還有將軍,姨娘擦了香粉,還窩在將軍懷裡,將軍身上也蹭到了,姨娘今天塗了半盒,甚至身上還塗了不少,那吸引蜜蜂的花兒還是將軍親自給姨娘簪上去的。”
“閉嘴,再多說一句,我拔了你的舌頭。”
被底下人揭穿,柳如霜氣急敗壞。
木婉雲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如刀,譏諷刮過麵前氣急敗壞的二人。
“所以,哪兒來的臉,說我害人?我狠毒?難道不是某些人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