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闊臉色漲紅,胸腔一鼓一鼓的,好幾次,木婉雲都以為他要動手,可他終究還是自己把自己勸好了。
木婉雲嘴角勾起一抹淺笑。
以前覺得沈闊威嚴可怕。
尤其他動不動就摔東西,每次都讓她心驚肉跳!
可如今,她才明白,他的暴脾氣,不過是因為以前的她軟弱可欺!
看看,現在的他,分明比以前暴怒數十倍不止,可是因為她身邊有人保護,而且功夫不低,便一再隱忍。
果然還是那句話,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不,是實力才是硬道理!
上一世的她,到底是愚蠢的太過,才會覺得賢良淑德,隱忍讓步,會讓一個毫無道德底線冷血無情的人被感化!
想清楚之後,她抬頭,蔑視地看著他,澄澈的眸子裡,毫無畏懼,隻有不屑。
沈闊剛壓下去的怒火,被她再次點燃,抬手一掃,茶杯應聲落地,滾燙的茶水,灑在手上,燙的他眉頭一鎖,怒氣又重了幾分,對她厲聲嗬斥,“木氏,你簡直是冥頑不靈!”
“嗯。”
木婉雲大方點頭,靜靜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她有預感,接下來的,才是她最想聽的。
沈闊對上她灼熱的目光,竟然又一次晃神,直到她眸子裡再次換上厭惡和不耐煩,他才深深呼出一口濁氣,移開目光,深呼吸幾口氣,捏了捏拳頭,似乎是下定決心,平靜開口。
“木氏,我原是不想走到這一步的,可是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我就不一一列數你嫁入我將軍府後的狂妄行徑…”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到她眼裡不僅沒有焦急和後悔,反而隱隱有些期待,他心裡又莫名的湧出一股子怒火。
可話已經說出口,他也不會改變決定。
隻能繼續說下去,“隻要你保證被休之後,不會對外抹黑將軍府,不會做對將軍府不利的事情,我會給你一紙休書…”
“什麼?!”
木婉雲愕然,隨之而來是冷笑,和不加掩飾的憤怒。
沈闊抬眸,看到她的反應,先是一怔,隨即又是一陣狂喜,可是最後表現出來,卻是輕蔑的和冷笑,語氣裡的譏諷都要被溢出來,“怎麼?知道自己要被休棄了,才後悔?!”
說著,他提高聲音,加重語氣,以一種霸氣又不容置喙的語氣道,“晚了,本將軍已經對你的行為忍無可忍,休了你,是本將軍深思熟慮後做的決定!”
“嗤!”
木婉雲被他的自以為是和狂妄自大給弄的啼笑皆非,忍不住嗤笑出聲。
沈闊麵色一凜,隨即一甩袖子,怒道,“你也不用故作姿態,當初你大街上攔馬表白與我,人儘皆知,你父親為了幫你達成心願,跪在大殿外,求陛下賜婚,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愛慕本將軍,可是又善妒狹隘,不能容人,得不到便毀掉,本將軍,豈能容你?!”
說著,他霸氣抬起頭,半眯眸子睥睨木婉雲,“可你畢竟嫁入將軍府,即便本將軍休了你,可人家說起你,也會想起你曾經是將軍府的棄婦,本將軍不允許將軍府名聲因為你而有汙。”
頓了一下,他看著她,冷冷逼視她,“隻要你寫下保證,不做對將軍府不利的事情,還有,被休之後,不再嫁人,保證一生一世青燈古佛,本將軍也會給你庇護!”
木婉雲幾乎是麵無表情聽他說挽,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她實在是不明白,世間怎麼會有如此狂妄自大,厚顏無恥之人?!
休?!
還不許她再嫁?!
庇護?!
她胸腔內翻江倒海,最後化為一句,“沈闊,你是不是忘了,你我是賜婚?!休我?!你做的了主嗎?!”
“怎麼?!你還想用陛下壓我?!你就這麼想賴在我將軍府?!”
沈闊一臉的怒氣,好似真的怕被纏上。
木婉雲冷笑搖頭,都懶得多跟他說廢話,畢竟這人的腦子異於常人,總是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可想了想,還是又說了幾句。
“我不知道你哪裡來的自信,覺得我會舍不得?我以為我一直說的很明白,以前眼瞎,可是就是不能讓我澄明一次?不過,你是不是忘了,你將軍府還有名聲可言嗎?用得著我去抹黑?還有,讓我為你守身如玉,不好意思,晚了!!”
木婉雲說完,懶得多看,徑自往外走。
沈闊怔愣許久才回過味來,追出去,“木氏,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不顧茶館人來人往,他直接鉗製住木婉雲的手腕。
雖然他內力還沒恢複,可畢竟他是男子,力氣大,而且因為憤怒,又是下了力氣,疼的木婉雲柳眉擰起,下意識回身,抬手就給了沈闊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