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寶也是一副誠惶誠恐,顫顫巍巍的連聲喊著,“息怒,陛下息怒。”
“陛下千金之軀,可不能因為那等卑劣婦人,氣壞了自己個兒的身體。”
“那柳氏是世間極惡之人,所行之事罄竹難書,大理寺已經查證過她做的那些事情,樁樁件件,都能讓她死,陛下隨時可以下旨讓她赴死…”
三寶和其他侍從寬慰的話,讓盛怒之下的謝君墨逐漸冷靜下來。
他沉著臉思索著,是啊,柳氏注定是必死的,他何必為了一個死人臨死之前的話去生氣。
可想著柳氏做了惡,被揭露,卻不僅不思悔改,卻還肆意攀咬詆毀,他就不想讓柳氏死的太輕率。
謝君墨沉思良久,最後做了決定,招來另外一個心腹東寶。
東寶和三寶都是自小在他身邊的太監,他登基為帝後,便留三寶在內宮,負責管理宮廷內的所有太監,而東寶則被他安排負責司禮監,負責統籌宮廷外地所有太監,同時負責統籌錦衣衛。
錦衣衛是他登基之前培養的暗衛,在他登基之後,便被他尋了由頭,立為了錦衣衛,專門負責幫他辦理一些六部不能處理的事情。
東寶聞訊,很快便跪在了謝君墨麵前,謝君墨交代完,東寶便準備退下。
卻在轉身的時候,又被謝君墨給喊住。
“慢著,我想了想,還是讓盧愛卿去跑一趟…”
謝君墨眉眼低垂,長長的睫毛下,一雙鳳眸神色晦暗不明。
東寶怔愣一瞬,很快明白了眼前這位年輕的帝王心裡想些什麼,可卻隻是恭敬準備退下,卻又聽到謝君墨開口。
“這樣,你既然來了,就去一趟大理寺,讓盧愛卿去辦,同時,再去一趟京兆府衙門,告訴沈興,把沈闊放了,最後,東寶,讓你的人暗地裡觀察,發生了什麼,一五一十,事無巨細,告知於朕。”
東寶幾乎是立刻就跪下磕頭,應了一聲是,退了出去。
等到東寶離開,三寶才沉吟著走上前。
正猶豫,要不要說些什麼。
卻聽到謝君墨幽幽開口,“三寶,至今我都想不通,木婉雲究竟是如何知道二哥和太子的事的?而且,我總覺得她身上似乎有秘密…”
三寶能說什麼?
他額頭沁出一腦門地汗,最後也隻擠出一句。“木小姐的確非一般女子…“
是啊。
當街攔馬告白萬眾矚目的大將軍,又在被冷落之後,放火燒了將軍府,還執意和離,且成功了,還是名滿京都的女巨富。
謝君墨想到她的諸多事情,諸多身份,難掩欣賞,最後卻也隻化為一句,“朕從第一次見到她,就覺得她跟彆的女子不一樣…“
說起來,他跟她見麵次數一隻手也數得過來,可她給他的印象卻是終身難忘。
他那時雖然暗中籌謀,可明麵兒上,不過是不受寵,甚至太子和二皇子身邊的走狗都可以隨意踩一腳的可憐皇子罷了。
所有人看他地目光都透著輕蔑,即便是表麵客氣或者恭敬,可他們眼裡,心裡都是瞧不起,輕蔑,不齒。
唯有她,她看他的目光澄澈,又欣賞。
當時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
等知道她是誰,又平添了欣賞。
他們多像啊,都被人排擠,輕蔑,卻篤定自己要走的路。
或許也是從那時候起,他對她多了一絲關注。
這是他對母妃和他那些仇敵之外,唯一分心牽掛的人。
不知是不是牽掛多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不知不覺走進了他的心裡。
尤其,盧楓告訴他,她了先帝遇刺的消息,當時,他身邊的人都不信,甚至說她和三皇子妃關係親密,肯定是故意設計,可他卻堅定信她。
而也多虧他當時的堅定,讓他榮登九五至尊
可以說他如今能坐穩皇位,她功不可沒。
可,他卻不能封賞,更不能讓天下知道她的功勞,反而,還因為所謂的禮製規矩,而不能封她為皇後。
想到這裡,他就心情煩悶。
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讓她屬於他之外的任何人。
沈闊不行。
盧楓更不行。
想到這裡,他甚至沒有了繼續批閱奏折的心情,連夜出了皇城。
登基之後,他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他研究肅清朝中毒瘤,要穩定朝局,還有應付接連出現的天災,以至於,他登基這麼久,竟然從沒抽出空去見她一麵。
想到這裡,他突然生出一些懊惱出來。
他如今貴為九五至尊,卻不能封賞母妃,讓母妃榮耀,難不成,連跟自己喜歡的女人並肩都不成嗎?
思及此,塌心裡湧出一陣悵然。
總想著等他位子坐的更穩一些,等朝臣裡的毒瘤都肅清,他再給她體麵個尊榮。
可自從察覺盧楓對她似乎也有些不同,他就輾轉反側。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也不得不承認,盧楓除了出身之外,不管是外貌還是旁的,都是不遜色於他的上上之選。
若他是木婉雲,她會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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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君墨不敢想下去,每次想到,他可能傾心的是旁人,他就感覺呼吸困難,心口撕裂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