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執,你怎麼了……”聞以笙拿著冰袋貼額頭,已經感覺到他不對勁了。
她從來沒見過溫執這麼……頹喪?
對,確實是頹喪。
溫執抓了幾下頭發,盯著地麵沒抬頭,聲音有些啞啞的:“阿笙,你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鐘敘啊,為什麼哥哥都不知道。”
啊??
聞以笙差些反應不過來。
就這??他這副喪氣滿滿的樣子就因為這??
溫執抬了頭看她,碎發有些淩亂地遮著眉,淺色眸子透著幾分憂鬱:“你和他聊的好開心啊剛才,我都插不上話。”
聞以笙反駁:“我沒有啊……”
她什麼時候和鐘敘聊的好開心了??
溫執說:“那你解釋一下你們在校外怎麼認識的,每一個細節都要說出來好嗎?我很擔心他對你圖謀不軌。”
聞以笙無語,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她懷疑溫執是不是有被迫妄想症。
不過對上男生漫溢著鬱色和擔憂的雙眼,她就做不出來敷衍的表情,把第一次和鐘敘在咖啡店見麵的細節說了一下。
其實也沒什麼可說的,就是客人進店喝咖啡嘛。
不過鐘敘外貌出挑,她當時印象確實有點深,食色性也嘛。
溫執安靜聽完,點點頭,問的卻是另一個問題,聲線生冷:“所以阿笙,咖啡店裡每天進出店的客人這麼多,你為什麼還能把和他見麵的細節記得這麼清楚?”
聞以笙:“……”這不是你問的嗎!!
溫執這人最擅長給人挖坑,小坑大坑。
“你到底是想問什麼啊,真的很奇怪,為什麼總是在和我說鐘敘。”聞以笙無奈。
午自習的上課鈴聲傳遍校園每個角落,外麵喧鬨聲逐漸平息。
溫執沉默了幾秒。起身盯著她,
“你是不是嫌我煩了?”
“想讓鐘敘做你的哥哥。”
“然後就不要我了對不對。”
少年溫柔卻不安的嗓音顫顫的,清晰傳進聞以笙的耳朵。
聞以笙頓時是有點哭笑不得,抓住他校服衣擺扯了扯,清亮的眼眸裡泛著柔意:“乾嘛做這麼可憐的表情,還說的我像個無情無義的壞人一樣。”
溫執偏過頭,又看著地麵:“可阿笙剛才和他聊的就是很開心,把我冷落在一邊。”
“有嗎,”聞以笙有點懷疑人生的思考,“我和他說了有超過十句話嗎?”
“那你選一個,要我繼續做你哥哥還是要他。”
聞以笙歪頭笑了:“當然是要你了。”
溫執坐在床邊,心情不見好,表情還是有些頹喪低落:“我不喜歡那個鐘敘。”
他說:“阿笙以後彆見他好不好。”
聞以笙為難:“可是我才剛答應學長,要請他喝東西的啊?”
溫執扯起嘴角笑了笑,自嘲:“是啊,某人都沒請我喝過,看來是學長更重要些了。”
“……”
“你是溫嬌嬌嗎?”
溫執一愣,甕聲甕氣:“我不是。”
聞以笙不知道自己是找了個便宜哥哥還是找了個嬌氣妹妹了。
不過她能理解。
溫執真的很缺愛,他在外人眼裡是沉穩優秀的,私下裡卻也會露出脆弱惹人心疼的一麵啊。
就像現在,一副超級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對她這個便宜妹妹竟也患得患失。
唉,畸形的原生家庭帶給小孩的傷害,真的是用一生也可能無法治愈。
聞以笙想了下,說:“已經應過學長的事我不能食言的,但我答應你,以後我在學校一定不會再和學長有接觸!”
溫執低著眼,點了下頭。
“好,”他睫毛不翹,卻長而密,在眼底落下一片陰影,“我相信阿笙不會騙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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