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以笙睡覺習慣蒙著腦袋。
鼻子以下都埋進了被窩,隻露出了一雙精致眉眼和軟趴趴的頭發。
溫執伸出手,輕輕扒下她蓋住了鼻子的薄被。
他又收回手,蹲在床邊,還是剛才那個姿勢。
歪頭盯著她的睡顏。
暖黃夜燈照在女生瓷白麵容上,那緊閉著的卷翹睫毛,帶著絨絨碎發的額頭,小巧緋紅的嘴巴,無一不落在溫執眼裡。
每一處都戳在了他的心巴上。
溫執就這麼看了有十分鐘,什麼都沒做。
當然了——
“還能做什麼,我又不是變態。”
“阿笙,其實我隻是過來想給你要個晚安吻的,可以嗎?”
他問完就笑了,有些神經質地呢喃:“阿笙不說話,哥哥就當你答應了。”
睡得比豬豬還沉的聞以笙:“……”
得到了聞以笙的‘答應’,溫執也沒有急著吻過去。
他蹲在床邊,手臂交疊撐在膝蓋上墊著下巴——
像小孩蹲在櫥窗外看著玻璃牆內的精致玩偶,眼神亮晶晶,滿是憧憬和珍愛。
更像他被關在籠子裡時,看著母親送給他的八音盒。
那是一個、非常精致漂亮的芭蕾八音盒。
水晶球裡站著一位穿著白色芭蕾舞裙的小女孩,女孩挽起頭發,踮起腳尖,四肢優雅的伸展。
音樂響起時,水晶球裡會發光,飄起細碎的晶亮雪花,芭蕾女孩就會隨著叮叮當當的音樂旋轉。
那時,小小的溫執抱著膝蓋縮在籠子裡。
他死寂空洞的大眼睛,就會隨著發光的八音盒而升起一點星光,一眨不眨地盯著芭蕾女孩。
為什麼一定要聞以笙?
大概就是因為這個。
小小的溫執在黑暗中心仰望時窺見的一絲光,竟來自一個芭蕾音樂盒玩具。
或許是因為小時候的執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