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懷這才放下心來,他看向楊月夏,“這麼說,你是想要收我為徒了?”
楊月夏冷笑一聲“答應你妹啊!”
“我的意思是,離婚!”楊月夏語氣堅定。
陸雲懷的臉色一沉,他的目光也變得冰冷“不可能。”
“這麼說,你是不是要跟我離婚了,還要把我給休了?”陸雲懷問道。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叫陸雲懷的家夥,簡直就是個廢物!害得她守寡也就算了,居然還要和她離婚?
陸雲懷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麵前的女子,顯然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滿臉通紅,一副隨時都會爆發出來的樣子。
就像是黑夜裡綻放的花朵,耀眼奪目。
陸雲懷低聲的說道“這一次,是我對不起你,不過以後,我會彌補你。”
楊月和夏揚眉皺了皺,道“下次就算了,你先把錢給我吧!”
陸雲懷沉默了片刻,便上前一步。
感受到陸雲懷的體溫,楊月夏臉色一沉,往後退了一步“你要乾嘛?”
“既然你已經失去了那麼多,那麼從今往後,我會對你更好。”陸雲懷誠懇的說道。
但如果仔細聽的話,又覺得有些彆扭。
陸雲懷有些尷尬,倒不是說假話,而是他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
因此,他說出這句話來,心中難免有些忐忑。
他這次來,也算是有誠意了,隻可惜,楊穎夏一見到陸雲懷,就一肚子火。
“我想要一份離婚協議書。”
“月兒,你就這麼恨我?”陸雲懷問道。
她看了一眼陸雲懷,覺得陸雲懷雖然有些陰險,脾氣有些古怪,但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可是,就算陸雲懷的再好,也不代表她一定要和陸雲懷在一起。
大寧的女人,出嫁後或許隻會一心求死,但問題不在她身上,如果她真要跟一個人結婚,要跟一個人過一輩子,也得看對眼。
並不是因為對方是誰。
“你怎麼看?你認為我會做出怎樣的回應?白公子,不對,是陸大少爺,你看,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夥的,隻是被逼著走到了一起。”
“你也不想嫁給我,所以,我們還是和平分手吧。”楊月夏說道。
陸雲懷一襲黑色的長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有些清冷,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真誠的弧度,“小夏,要不,我們以後就在這裡生活吧。”
這兩個人,雖然說的都是同樣的語氣,可是其中的含義,卻是截然不同,不僅僅是意見不合,而是截然相反。
這場會談,算是徹底輸了。
楊月夏狠狠的盯著陸雲懷,心想自己要是不是腦袋被狗吃了,絕對不可能跟陸雲懷這種人在一起生活!
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就不願意跟陸雲懷多說什麼。
他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將陸雲懷重重關上,沒好氣的吩咐道“以後彆在我這一帶出沒,也彆跟我走!”
回到家裡,她又灌了兩大杯冷水,這才讓她的心情好了一些。
從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突然成為寡婦,對她的打擊,還不如嫁人來得大呢!
從陸雲懷的表現來看,他並沒有打算善罷甘休。
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就像是虎子戴著的那塊令牌。
就像當初在陸家見到鬆風,以及白昌、鬆風兩人對自己的感情一樣!
她抓了抓自己的腦袋,披頭散發,一頭紮進了被窩裡,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離開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自己的住處,確定陸雲懷不在之後,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楊月夏卻很清楚,陸雲懷沒死,對他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若是陸雲懷著女兒回到陸家,那麼她的臉上,可就掛不住了。
“小夏,你這幾天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楊春蘭發現她的臉色越來越差。
楊月夏輕輕歎了口氣“我這是中邪了,所以才會失眠。”
誰說不是呢?陸雲懷,早該死了!
楊春蘭上下看了楊月夏一眼,發現她的表情很誠懇,並沒有撒謊,便問道“你是不是做惡夢了?今天你跟我回鎮上,我就送你到城東的寺廟裡,給你買一張護身符。”
“無妨。”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陸雲懷真的是個鬼魂,她也不會害怕,畢竟,她也曾經做過一個鬼魂。
但是現在,陸雲懷卻是一個活人,想要對付他,並不容易。
現在,她隻能寄希望於,陸雲懷隻是一時興起。
她尚未準備好被人安排結婚。
而洛禹,則是被白昌嚇了一跳,腦海中浮現出許多不好的記憶,而那些記憶,都是和陸雲懷有關的。
他沒有繼續留在村裡,而是回到了羅家。
“母親,您知道我看見了什麼嗎?”羅夫問道。
張氏看著羅譽這些日子清減了許多,心中一酸“禹兒,那個叫陽月霞的也太過分了,咱們巴結了她那麼久,也沒讓她好過。她還沒有給我們解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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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身體好了,我會將她碎屍萬段!”張氏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恨意。
羅譽追道“母親,我剛才跟你說的,你都聽見了嗎?”
“告訴我,你見過什麼人?”羅夫人終於回過神來,聽著羅譽的話語。
羅譽的身體微微的顫抖了一下,他喃喃的說道“陸雲懷孕了!”
張氏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中一緊。
她心疼地瞪了自己的孩子一眼,同時也忍不住憤怒了起來。這個可惡的女人,到底把宇兒怎麼樣了?
他們為什麼會突然胡言亂語?
“煜兒,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去請大夫?”張氏著急地問著。
羅譽搖了搖頭“母親,看來陸雲懷是死而複生了。”
“我總感覺,楊月霞身邊的這個人,很神秘,給人一種很眼熟的感覺,後來,他叫我羅表弟,我才恍然大悟!”
“母親!也就他能這麼叫我了!”羅譽很是興奮。
張氏擰著眉頭道“不會吧?你小姨可是親眼所見,陸雲懷已隕落。”
“母親,您信不信有鬼?你覺得會不會出現什麼奪舍重生之類的情況?”洛煜小心翼翼的問道。
即便是大白天。
可張氏聽了羅譽的話,卻隻覺渾身一寒,四周都是陰冷之氣。
“我這就前往陸家,請陸府為那個陸雲懷舉行一次法事,為他超度。”提到陸府,張氏的口氣就有些不好了。
如果不是陸紅薔安撫了宇兒,他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張氏越想越氣,越想越氣。
這可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自己能做到嗎?
張氏心中冷笑,如果陸紅薔再有幾分不守婦道,她還真的希望陸紅薔能進門,這樣才能彌補之前三年的痛苦!
陸紅薔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被張氏給盯上了。
“禹兒,你是不是多慮了,你隻聽他說了一聲‘表哥’,再加上一絲眼熟,就認定他是陸雲懷了?”張氏反駁道。
羅譽不由得想到,那天夜裡,自己幾乎被打殘,這也是一種證明,隻不過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才沒有告訴彆人。
此時,他也沒有彆的辦法“不管怎麼說,這個白的,肯定有問題!”
“你要真覺得雲溪村不自在,可以先回去,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人三天一次地給楊月夏送些藥材過來,讓她彆想亂來。”張氏又說。
羅譽頓時大怒“難道三年之內,我都要這麼服用丹藥?”
“我要回去一趟雲溪村,總有一天,我會說服她,讓她拿到解藥的!”
“我再幫你安排兩個。”張氏有些擔憂地望著羅譽。
至於羅譽所說的見到陸雲懷,張氏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張氏覺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她之所以加派人過來,就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兒子。
羅譽也找不到母親的慰藉。
回到雲溪村之後,他的心情有些低落。
楊月夏再次見到羅譽,發現羅譽臉色蒼白,不由有些擔憂,難道羅譽被自己騙了?
羅譽雖然讓人厭惡,但也沒到非殺不可的地步。
她總不能一上來就下毒吧?
更何況……
如今村裡誰不知道,羅譽給他看病,羅譽就算要死,也隻能偷偷死去。
如果就這樣死去,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羅夫人和張氏,肯定會氣得七竅生煙,搞不好還會乾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
“羅少爺,你沒事吧?”楊月夏問羅譽。
羅譽抬起頭來,望著玥夏,眼中滿是真誠和憐憫。
若是陸雲懷化作厲鬼,回到楊月夏的身邊,那麼楊月夏的下場,將會更加淒慘。
不過,羅譽轉念一想,如果楊月夏真的被鬼魂纏住,而自己又沒有解毒的話,那就麻煩了。
光是想一想,羅譽都有一種自己能先行一步的感覺!最起碼,我不會再為自己的下半輩子感到羞愧和無助了!
羅譽道“還行吧,就是月夏小姐最近怎麼樣了?”
“我好像沒事。”
羅譽往她身邊靠了靠,低聲說道“剛才我看到你在給陸雲懷上香,你不是也注意到了嗎?”
從羅譽可怕的聲音中,她就知道,這件事,應該是和陸雲懷有關。
楊月夏又觀察了一下羅譽的表情,知道羅譽肯定是害怕了。
任何人看到一個本該死去多時的人,都會感到恐懼。
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白昌,她幾乎可以肯定,白昌還活著。
如果不是她重生了一具身體,她一定會被嚇到的。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怕的,相反,她更擔心的是,該如何與陸雲懷在一起。
她要如何與陸雲和解?
一個弄不好,後果不堪設想!
羅譽不甘心,又問了一句“月夏小姐,你是不是發現,你這幾天,有些不太正常?”
“我勸你有時間,可以請高人幫你解開。”羅譽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擔憂。
“羅少爺,與其擔心我,不如好好休息一下,好好調理一下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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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典型的戳人痛處。
羅譽一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感覺自己怎麼都提不起勁來。
“月夏小姐,你確定不能現在就給我解藥?我再也不找你麻煩了!”羅譽一臉希冀的看著楊月霞。
就在她準備拒絕的時候。
然後楊巧玉就從屋子裡衝了出去。
她早就看到楊月夏和羅譽走在一起了。
原本,他還以為羅譽跟楊月夏隻是隨便聊聊,誰知道,這一聊,就聊了半天!特彆是楊月夏那張笑眯眯的臉,楊巧玉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他隻覺得自己像是被萬箭貫穿!
楊巧玉感覺自己的腦子都要炸開了。
她能感覺得到,羅譽對自己的態度,越發的冷淡和不耐。
她詢問了洛譽幾句,可羅譽隻是說自己有些不適,要去楊月夏那裡調養,並未對楊巧玉說實話。
所以,楊巧玉才會把這件事當成一個借口。
羅譽會如此,完全是受了她的蠱惑!
“陽月霞!你最好不要靠近羅少爺!”楊巧玉一臉憤怒的走到了她的麵前,一把將她推開。
好在楊巧玉一見楊巧玉,立刻抬起一隻胳膊擋住了她,否則還真有可能被她一把推下去。
楊巧玉看著自己沒有推開她,眼中閃過一絲恨意。
楊月夏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羅譽已經衝著楊巧玉吼道“住口!”
羅譽一臉不爽的瞪了楊巧玉一眼,語氣更是不善“本公子與月夏小姐談話,你管得著嗎?”
“還不快去向月夏小姐賠罪!”羅譽接著說道。
楊月夏淡漠的瞥了羅譽一眼,羅譽為何要這麼做,她自然清楚。
羅譽也算是吸取了教訓,他也明白,光靠楊巧玉胡攪蠻纏求解毒之法是不行的。
畢竟當初羅譽手腫了,他也是這麼乾的,能有什麼作用?答案是否定的,但結果卻更加的糟糕。
因此,這一次,羅譽不再借著楊家之手,去為難楊月夏,而是轉而去巴結楊月夏。
可楊巧玉哪裡會想到,羅譽現在承受著多麼大的屈辱,羅譽承受著多大的壓力,她所見不過是表象而已。
她瞪大眼睛,望向羅譽,俏臉煞白“少主,您是因為楊月夏才這麼對我的?”
羅譽皺了皺眉頭,有些奇怪地看了楊巧玉一眼,這楊巧玉實在是太不講理了。
“楊巧玉,你給我老實點,我的事是你能插手的嗎?”羅譽沒好氣地說道。
“如果你不願意和我羅府聯姻,儘管任性!想要在我羅家享福的人多了去了!”羅譽又道。
楊巧玉一聽這話,也不好再和羅譽計較,隻能將仇恨轉移到楊月夏的頭上“你說的那些人,有沒有可能是楊月夏?”
楊月夏原本隻是站在一邊靜靜的看著這兩個人的爭鬥,但是楊巧玉卻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自己的頭上,他隻是冷冷一笑。
接著說道“羅少,楊巧玉的事兒,如果你辦不到,那你就彆來我這裡買了!”
俗話說,惡有惡報,惡有惡報。
自己就算跟楊巧玉講一千次也沒用,不如直接讓羅譽把楊巧玉給收服了。
果然,那羅譽一聽楊月夏這麼說,立刻抬起手掌,照著楊巧玉的嘴巴就是一記耳光“住口!”
“我和玥夏小姐什麼都沒有!我來看她,就是為了讓她幫我治病,你彆亂來。”羅譽一想起楊思霞要讓他吃藥,就氣不打一處來。
其實,羅譽對這位楊玥夏,也有那麼一瞬間的畏懼。
隻要他稍微一思考,就會發現,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楊月夏三天幫羅譽取一副藥材,等於是將自己與羅譽之間的關係,保持在一個互相製約,互相克製,不會鬨得你死我活的地步。
如果楊月夏真的停止服用藥物,那麼洛宇又豈會忍氣吞聲?
楊巧玉有些不敢相信地盯著羅譽。
她是真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一臉柔情,深情款款的洛煜,此刻卻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
如果是以前,他對自己的態度很冷淡,那還好。
他居然敢打她!
楊巧玉雙目通紅,捂住了自己的臉頰,泣不成聲“羅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楊巧玉的哭聲越大,羅譽的臉色就越難看。
他有些不耐的瞥了一眼楊巧玉,又對楊月夏露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月夏小姐,實在抱歉,之前是我沒能好好教育她。”
“你彆擔心,從今往後,我定不允許她再糾纏你。”羅譽鄭重道。
“那就好。”
說完,她連個眼神都沒有給楊巧玉,直接回了自己的家門。
對於楊巧玉,楊月夏可沒有絲毫的憐憫,在她看來,楊巧玉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因為楊巧玉咎由自取。
楊巧玉為了嫁給趙庭,可謂是費儘了心思,雖然風光無限,但也要承受一定的代價。
秋天的雨,又來了。
天氣越來越冷。
楊月夏已經有兩天沒有見到陸雲懷了,那天他和陸雲吵了一架,吵得不可開交,楊月夏才知道,陸雲懷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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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楊月夏稍稍鬆了一口氣,不過同樣的,楊月夏也感到了一股不妙。
陸雲懷的這件事,簡直就是一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
而這一次的四季客棧,也終於走上了正常的軌道。
當她再次見到陸雲懷之時,這片森林中,到處都是飄落的樹葉。
下午的時候,他來到了楊月夏的家門口,臉色有些蒼白。
“楊月夏。”陸雲懷的語氣有些沙啞,他喃喃的說道。
“你怎麼來了?”楊月夏撇唇。
楊月夏本想著,陸雲懷在陸雲懷說出自己的真實身份的時候,一定會有所行動,卻沒想到,他竟然不見了!
但是當陸雲懷再次回來的時候,她的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我有點困,能不能到裡麵坐坐?”陸雲懷說道。
她剛想要說什麼,卻看到陸雲懷腳下一個趔趄,心中一軟。
楊月夏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進來吧!”
不管怎麼說,她跟陸雲懷都是有緣之人,就算要離婚,也不會鬨的這麼僵。
陸雲懷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他本來就長得很帥,這麼一笑,更是讓人看呆了。
她皺了皺眉,移開了視線。
楊月夏見陸雲懷進門,便將一杯清水端到陸雲懷的麵前,灌了兩大口,這才開口說道“有沒有什麼食物?”
楊玥夏“……”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點小太陽,就能讓你變得更好?
楊月夏在心裡腹誹了一句,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端起了兩個熱騰騰的煎餅。
楊月夏剛剛用完晚餐,做了一份素菜,青菜餡,再加上蘑菇丁兒,味道很不錯。
陸雲懷服下這顆丹藥,他的臉色也好了不少。
四目相對。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陸雲懷怎麼會在這裡,陸雲懷就將一個箱子遞到了楊月夏的麵前。
“這是?”
陸雲懷道“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麵禮。”
“這怎麼行,我不能收陸公子的禮物。”楊月夏連忙說道。
陸雲懷眉頭一挑,“作為我的妻子,自然要給你一些見麵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