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西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邊的孩子看到木珠那邊的肉烤好了,趕緊把自己的盤子遞了過去,讓木珠把肉分給他們,惹得其他幾個母親又是一陣憤怒。但是孩子們已經習慣了聽他們的話,為了能得到珠子做的肉,母親說幾句話又有什麼關係呢?
紮西也被激怒了,他雙手叉腰,用手一揮“去吧!我要你的肉!”
“烤全是我們的!”孩子們也不示弱,齊聲喊道。
紮西舉起手臂朝他們招了招手,但是孩子們一點都不害怕,圍著木珠要木珠分烤肉,木珠抬頭用疑惑的目光望著紮西。
紮西耷拉著手臂,耷拉著腦袋道“行了行了,你們可以分了!”
孩們分下了一半的兔子,被母親揪著耳朵帶回了家,紮西正鬱悶著,木珠遞給他一條又肥又好吃的兔子腿,紮西聞到肉香,眼睛一亮,跳起來道“太棒啦!”
紮西拿著兔子腿,大口大口的啃著,就跟個孩子似的。
木珠微微一笑,轉身去另一個架子上烤著另一隻兔子,剛剛烤好,其他孩子都跑到母親那裡去吃飯了,還想要一塊珠子做的肉,木珠沒辦法,隻得將剩下的都分給了他們。
兩隻兔子被紮西和其他孩子們都填飽了肚子,還沒有來得及動木珠,卓瑪的母親和卓蘭的母親就端著盤子走了進來,看到木珠沒有動,責怪她對孩子們的溺愛,然後又將盤子遞給她,讓她慢慢品嘗。
到了夜晚,紮西和穆珠住在一個小氈帳裡,這個氈帳是紮西東平收集的,裡麵隻有兩張床鋪。木珠躺在左側的床上,聽到紮西的鼾聲,他沒有任何的回應,隻是盯著營帳的頂部。
她究竟是什麼人?
她不笨,但卻想不起自己的身份。
她雖然不明白紮西洛在說什麼,但看著那些人做飯的樣子,她還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以前做過無數遍,隻是,當她真正動手的時候,卻有一種陌生的感覺。
木珠在軍營中看到的東西很多,也很多,就是為了適應這種環境,她也不清楚那是什麼地方,不過她肯定不是從那裡出來的。若是沒有了那一絲的敏感,林夢雅可能,就再也不會找到自己的來曆了。
春天的積雪還沒有融化,可是今天,紮西卻興奮地大喊了一聲,木珠雖然不明白,但還是走到外麵,紮西用手指了指,一句一句地解釋道“雪已經融化了,我們該走了。”
紮西一抬手,指向了附近的一座小山。
冬季的時候,他們藏身的地方是一座山坡,那裡是山穀的底部,可以遮風擋雨。一場暴風雪將這座大山給封鎖了,他們無法進入森林,也無法狩獵,從春天開始,他們就隻能在積雪中刨坑,尋找野獸的巢穴。
不過這種方法的成功率並不高,因為要等積雪融化之後,那些野獸就會從森林裡走出來,到時候,這裡就會成為獵人的樂園。
木珠微微一笑,這兩個字,讓她有些耳熟,也有些期待,卻從來沒有試過。可是李玉金看得出來,紮西並沒有把希望寄托在紮西的身上。
而紮西則顯得很激動,他在族中狩獵能力最強,眼看著馬上要成年,卓瑪的母親也放下心來,隻要他能抓到一隻野牛和一隻猛虎,他就可以把穆珠嫁給他。紮西等了一個冬季的積雪融化,為的就是能在春天裡狩獵,這樣才能和穆珠結婚。
此時見木珠朝自己微微一笑,紮西頓時精神一振,拍著胸脯道“木珠,你彆擔心,我一定把野牛和那頭猛虎都給我帶來!”
紮西以為木珠已經默許了,於是收拾了一下,和其他幾個大人一起出發了。
當雪開始融化的那一刻,一切都會被調動起來。
顧揚弘在這裡等了一個冬季,也沒有浪費時間,將駐紮在天狼不到一千人的軍營全部搜查了一遍,確定他們並沒有抓住李玉金和李玉金。
她在雪地上翻了好幾個跟頭,想要找到李玉金,可還是一無所獲。
朱大帥也看不過去“李小姐恐怕是活不成了,你先前受傷也很重,若是這般裝模作樣,恐怕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顧揚弘微微一笑“如果說我有什麼後遺症,也應該找李玉金來解決。”
如果不能找到她,那麼,她就會成為他這一代最大的麻煩。
這輩子,他都是殘廢的,就是因為他的心,少了一部分。
當積雪有融化的趨勢的時候,顧揚弘就準備出發了。等到積雪融化的時候,顧揚弘也趕了過來。
李玉金,你真是陰魂不散,到處找我。
既然你不來,那麼,就輪到我來了。
顧揚弘趕到那座小山包的時候,那裡的積雪都快融化了,紮西他們這一支也是今年春天裡收獲最好的一批。
紮西的馬上牽著一隻野牛,族中的漢子幫忙抬著一隻猛虎,紮西手臂上被鋒利的爪子抓出的傷痕說明了這一趟狩獵的艱辛,但他還是殺了回去。
他砍下一隻野牛的犄角,一隻猛虎的蹄子,
木珠驚恐地大叫起來,紮西也是一臉茫然,他不知道木珠為什麼會有這種反應。這是他的初吻,讓他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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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瑪的母親實在忍不住了,把珠子拿了過來,吃力地說道“木珠,紮西送給你的,非常貴重,沒有什麼可怕的。”
木珠遲疑地伸出手去撿那隻角,卻怎麼也不敢去摸那隻蹄子。紮西看到木珠願意接角,非常開心,但他說什麼也不願意接虎爪,弄的紮西一頭霧水,很是沮喪。
最後,卓瑪的母親開口道“木子既然得到了那對犄角,那就說明他對紮西的實力很感興趣,我們的婚約,就這麼定了!”
和往常一樣,他們在收割完畢之後,舉行了一場篝火聚會,孩子們圍著珠子吃起了烤肉,這一次,他們的食物很豐富,春天的時候,牛肉依舊很瘦弱,但木珠卻能讓它們更加美味。
晚餐結束時,卓瑪的母親不停地揮舞著木珠,為她戴上漂亮的珠子和鮮花,讓木珠陪著紮西跳一支舞,木珠喝了他們的馬奶酒,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熱,必須要跳一支舞才能讓身體暖和起來,然後和紮西跳起了舞。
當木珠和紮西一起跳起舞的時候,周圍的人都開始吹起了口哨,木珠還以為自己跳的很滑稽,但是紮西似乎很高興,在一片口哨聲中,他一個人扛著一顆木珠,進了自己的營帳。
珠子被吊在半空中,發出一聲驚恐的慘叫,然而這一聲慘叫,換來了更大的歡呼聲。
紮西把木珠帶到了自己的帳篷裡,紮西喝醉了,也不睡覺了,他趴在地上,開始吃起了珠子。他現在還不是很熟練,這些都是族中的漢子傳授給他的,隻是他自己從來沒有試過。
這還是他頭一回咬一個人,在村子裡,女孩子都是很羞澀的,所以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他要做的,就是多吃幾口,多吃幾口,等他們脫完衣服,一切都好了。
紮西笨手笨腳地在身上摸來摸去,卻發現根本沒有辦法解開,他還停下腳步,用一種充滿疑問的眼神盯著那顆珠子“木珠,你要把這件衣服做什麼?”
被紮西按得七葷八素的木珠終於回過神來,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抽在紮西的臉上“混賬!”
紮西被這一巴掌打懵了,完全不明白木珠在說什麼。
但木珠聽到這話,立刻像是春香不怕巷子深,立刻掙紮了一下,腰間掛著一把小刀,和她一直放在枕頭下麵的一把剪刀握在手裡。木珠兩隻手持著一把剪子,一把短劍揮舞的密不透風,根本不給紮西任何機會。
“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紮西這才明白,原來木珠並不喜歡自己!
紮西的臉都綠了,這是男子漢大丈夫的驕傲,如果木珠不想要,她也不會要,可是他收下了,說明她已經認可了自己,這個時候說出去,就等於是在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
紮西大怒,上去就是一記耳光,把她手上的刀子和剪子都給拍飛了。動作一點都不溫柔,很粗魯。
木珠愣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紮西環著她的手臂,兩隻手交錯著分開,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氣,紮西被他一把推開,木珠一腳踹在了紮西的胯下,紮西慌忙躲閃,踉蹌著摔倒在地。
紮西是個有摔跤習慣的人,踉蹌沒能把紮西打暈,他又爬了起來,又向木珠衝了過去,紮西一把抓住木珠,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紮西哈哈大笑,也不管木珠能不能聽到。
木珠想跑,卻被紮西牢牢抓住,他用力一扯,紮西的手臂紋絲不動,情急之下,木珠掏出一把木釵,對著紮西的手臂就是一頓猛刺!
“啊!”紮西被刺中了胸口,痛得倒抽一口涼氣,再也不敢往前走了。
木珠左右看了看,從氈帳牆上取下一條鞭子。
“啪!”的一聲,抽在了紮西的臉上。
紮西挨了一鞭子,捂住手臂想要往前跑,木珠揮舞鞭子阻止紮西靠近,趁機向外跑去。
屋外的火堆還在熊熊燃燒,木珠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
但大家一看木珠手裡握著鞭子,又看見紮西抱著自己的手臂,立刻明白那是木珠打傷了紮西,他的手臂被猛獸的爪子劃傷了。
加上木珠此時的表情,以及紮西更加暴怒的咆哮,所有人都驚呆了。
她怎麼能不答應!
族人們紛紛起身,想要將紮西的珠子捆好,然後丟進自己的帳篷。木珠嚇的全身都在顫抖,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向著天空中的星星大喊“救我!救我!”
“砰!”砰砰砰!”三鞭子落下。
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你們想乾什麼?你想綁架我們的女人?!”
說話的是孟將軍,他和顧揚弘兩個人在平原上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便來到了一處山坡上,準備在那裡過夜,結果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看到山下升起了一堆篝火,看到了一個人影,便放棄了帳篷,準備找個地方住下來。
然而,當他騎著馬靠近的時候,卻聽見一個用漢語大聲呼救的女子,孟將軍勃然大怒,直接跑進帳篷,對著氈子連抽三鞭子,嚇得所有人都不敢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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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發現一群麵目猙獰的戰士衝進部落的時候,一個個都拿著武器跟他們打了起來。
孟將軍更生氣了,用一口西洋腔問道“你乾嘛!”他說的話與紮西洛的意思不同,但也能明白。
紮西部族的族長也怒道“爾等擅闖我族年輕人的婚禮!”
“結婚個屁啊!此女乃是我天胤王朝之人!漢語!而且,她還在求救!她不肯,是你逼她的!”
紮西的族長幾乎要昏厥過去“木珠答應了紮西,他要娶他為妻!我不能拒絕!”
孟將軍還沒說話,站在他身邊的顧揚弘就站了起來“如果她不想要,你也不能勉強她!”
讓孟將軍去和這位小姐談一談,如果這位小姐同意了,顧揚弘等人就會向那位小姐賠罪,然後帶著小姐走。但如果這個女孩不同意,那就說明紮西的部族欺負了他們,聰明的話,就會乖乖的交出來,不聽話的,那就隻能動手了。
紮西聽說自己的婚姻這麼不順利,氣得不行,擠過眾人要去跟他們打一架,在他看來,這幫家夥簡直就是扯淡!
木珠顯然是收下了自己的那根犄角,儘管自己也有點怕誤傷,不過紮西也認為,族中的漢子說的沒錯,女孩子在這種情況下,都會很羞澀,很怕被彆人碰,所以,等自己上了床,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這是自家的事情,紮西隻是認為,那些人之所以要將珠子拿走,很可能是因為她的容貌,所以才來打劫的!
不過,不等紮西上去挑釁,分開的人潮讓天胤王朝的官兵們看見了站在隊伍末尾的那名女子。
一身花花綠綠的厚重袍子,紮著兩條樸素的小辮子,臉上滿是驚恐和淚水,像是被嚇破了膽一樣。
顧揚弘一見那人的模樣,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李玉金”
站在隊伍最後方的一個女孩,她被一隻手按住了雙腳,一臉的迷茫,她聽見了“李玉金”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讓她覺得有些耳熟,但一時半會兒又記不住。
然而就在她抬起頭的時候,一滴淚水卻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
不知為何,李玉金一看見馬背上的青年,就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
她沒有說話,可是豆大的淚珠卻表明了她的意思。
顧揚弘再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撒腿就跑,一把將李玉金摟在了懷中。
李玉金坐在馬背上,被顧揚弘一把摟在懷裡,馬兒搖晃得厲害,她隻好雙手環在顧揚弘的腰上。
她以前從來沒有騎馬,紮西說她不會騎馬,會摔下來,所以才不同意。但是當她騎在馬背上時,那種感覺又如此的親切,戰馬的震動,以及懷中的那個人。
李玉金抬頭朝著顧揚弘看了一眼。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感覺你這麼眼熟?
但是抬頭一看,卻發現顧揚弘已經好幾天沒有修剪過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更加冰冷了。
孟將軍等人一見李玉金被欺負,便搶先一步出手,精銳士兵畢竟不是那些隻會與猛獸搏殺的人,很快就被五花大盜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紮西衝在最前方,拚命的抵抗著,當他看見顧揚弘將李玉金給抱起來的時候,他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臉上的血管都要爆出來了。
紮西雖然被人拖走,但還是對顧揚弘怒目而視,顧揚弘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隻有孟將軍知道,他不好意思道“李小姐已經娶了他的女兒,成了他的妻子。”
顧揚弘眉毛跳了跳“胡說八道!這是我老婆!”
孟將軍挑了挑眉毛,鼓起勇氣對紮西說“李小姐和咱們家小姐,是,是,是,”說了這麼久,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兩人既沒有訂婚,也沒有正式結婚,總不能像顧揚弘說的那樣,把她當成自己的妻子吧?
“這李小姐,就是我們大哥的妻子。”孟將軍終於鼓起勇氣,站了起來。
紮西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已經開始有些疑惑了,因為很明顯,他們一見到珠子就認出了她,顧揚弘忽然將珠子拿了過來,這讓一向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的木珠顯得很熟悉,似乎已經習慣了。
這兩人是不是早就認識了?莫非木珠真的與此人訂了親,或者說早已成婚了不成?
紮西還沒回過神來,卓瑪的母親就看不下去了,她走上前去,指著孟將軍和顧揚弘破口大罵“一幫狼心狗肺的東西!她分明還是一個黃花閨女,從來沒有嫁給彆人,你這是要強奪民女麼?”
“我們部落人少,但也不能讓人欺負,彆以為我們是個強國,就能和我們平起平坐!哪怕是死,我們也要扞衛自己的榮耀!”
顧揚弘此時也看到了被自己抱在懷中的李玉金,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恐懼,不過她的身體卻是毫發無傷,明顯沒有受傷,而且她的臉蛋還腫了一圈,估計是被人喂飽了,才能活到現在。
這麼一想,他心裡就踏實了,聽到孟將軍的話後,擺了擺手“那不是珠子,那是我老婆,我在一個冬季失去了她,被你找到了,我要感謝你。你想怎麼樣?我們可以前往十二座城市,那裡有牲畜,有牲畜,有木頭,有食物,有什麼,我們都會給你足夠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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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老婆又不是你族裡的人,你趁她還不懂事的時候,把她拐走,讓她嫁給你,門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