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很快就被魔獸一掌拍飛很遠,趴在地上吐了一口血,之後再無聲息。
眼睜睜看著男人被拍飛的女人目眥欲裂,再看向魔獸的目光中,仇恨悲痛之色愈發濃烈。
但她還不能亂了陣腳,手腕一轉,再次衝了上去,一套流利又淩厲的劍法被她使出,終於在魔獸身上留了傷口。
疼痛讓魔獸嘶吼起來,吼聲帶來的威勢震得女人後退好幾步,但她很快就重新穩固住身形,橫劍在身前,擋下了魔獸拍過來的爪子。
隻是她的力氣終究還是難以和魔獸抗衡,很快也被魔獸拍飛,撞到一塊巨石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珩淞睜大眼睛,想去扶女人,但卻一次又一次穿過女人的身體,這種感覺讓她很惶恐,“不……不……”
在魔獸一步一步朝女人靠近時,倒在地上的女人再次強撐著站起來,力氣不夠就用劍支撐著,擦掉嘴邊的鮮血,喃喃自語著“我乃……蒼鬆折劍真君之徒……定不會,屈服於……你這,畜牲之下!”
“不要!”兩道喊聲同時響起。
一道來自終於趕來的留雲借風真君,一道來自終於想起來的珩淞。
她想起來了,這是她唯一的弟子,是雖未喝過拜師茶,但在她心裡早已是自己弟子的汀蘭!
珩淞的聲音並沒有人能聽到,她隻能眼睜睜看著汀蘭再一次被拍飛,然後在留雲將魔獸誅殺後,在留雲的懷裡艱難吐息,“真……真君……我……我對……對不起……師父的……的教誨……她是不是……更不會……要我……了……”
留雲用自己的仙力給她吊命,“汀蘭,先彆說話了,你聽本仙說,你師父沒有不要你!她隻是擔心自己影響到你的命數,所以這才離開了!你要好好活著,等她回來!”
聽到真相,汀蘭又吐出一口血,但她卻是笑了出來,“原來……師父……沒有不要……我……”
或許是人快死之前,能看到不存在的東西,她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師父正一臉焦急地看著自己,好像還流淚了?
真是眼花了,師父那種性子,怎麼可能會哭呢?
但汀蘭還是強撐著伸出手,想幫珩淞擦眼淚,“師父……彆……哭……”
然後,手無力垂下,徹底斷了生息。
“不要……汀蘭!”珩淞想去抓住汀蘭的手,但依舊是抓了個空,她還想去摸摸弟子的頭,告訴她,師父能與她有這一段師徒之誼,師父很驕傲。
但一切都做不了,她什麼都做不了,隻能這麼眼睜睜看著汀蘭咽氣而悲痛欲絕。
場景再度碎裂變換,這一次同樣還是在一片戰場上,隻是從未被大火焚燒完的遺跡中可以看出,這裡原來應當是一片安居樂業的淨土。
寬大衣袖的少女淩空在遺跡上方,一個鈴鐺飄在少女身邊,叮叮當當響著,似乎是在給誰傳訊。
“哈艮圖斯,彆掙紮了,摩拉克斯他們現在可沒多餘的精力分出來支援你!”
哈艮圖斯用袖子擦去臉上的血,冷冷一笑,“嗬,你們似乎太高看自己了,我對我的同伴有信心,他們可沒這麼容易被你們算計到!”
“大言不慚!那我們就送你去與他們團聚!”
一眾魔神一擁而上,如雨點般密集的攻擊朝著少女攻去。
哈艮圖斯一揮衣袖,本就寬大的袖子變得更加大,將攻來的攻擊收納進去。
在又一揮衣袖後,漫天塵沙飄起,極大影響了眾魔神的視野,然後趁勢,將先前收納的那些攻擊打了回去,化為了自己的攻擊。
但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哈艮圖斯麵對的豈止四手,很快便落入下風。
隻是身後便是歸離集的子民,她必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