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帶人夜襲歸雲莊,馬隊中混入了兩名三境劍士。
那兩名劍士意圖趁亂取魏長樂性命,卻落得一死一逃的結果。
現在幾乎可以確定,被大劍師所殺的正是過江羅漢,而芭蕉羅漢則是逃亡回到了龍背山。
“你們取藥,不要多留。”盲老低沉著聲音,揮揮手,示意兩人趕緊離開。
兩人也知已經在藥房待了不少時間,不能再耽擱,隻能等下次機會。
辭彆盲老,兩人離開藥房,徑自到了羅漢禪院。
進到院內,三排精舍呈品字形在院內,中間是寬敞的庭院,種著兩棵菩提樹,樹木高大,顯然很有些年頭。
正準備找尋自己的住舍,卻忽見一道身影迎麵走過來。
“為何現在才回來?”迎麵來人戴著麵具,但沒有披大氅,聲音充滿質問。
魏長樂心知此人應該在禪院有些地位,見有人晚歸,所以質問。
由此也可見禪院的規矩頗為森嚴。
他立刻抬起手臂,亮了亮藥包。
那人畢竟想不到能有人混進來,見到藥包,便道:“既然不舒服,回頭我讓人替你一天。”
這人倒很講情理,魏長樂躬身表示感謝。
他彎腰之際,卻盯住那人的腰牌,瞧見上麵刻著一隻盤龍,瞬間明白,此人應該是十八羅漢中的降龍羅漢。
降龍羅漢似乎有些心事,轉身離去,低頭嘴裡嘟囔著什麼,也是聽不清楚。
兩人靠近到左邊那排精舍,瞧見第一間上麵橫著一方匾額,寫著“長眉堂”三字,頓時寬心,知道每間屋都做了記號。
兩人順著精舍往前走,很快就找到“坐鹿堂”,那“笑獅堂”就在隔壁。
兩人也不耽擱,各自回屋。
魏長樂進了屋,裡麵倒是整潔得很,物件也很簡單,中間是一張桌子,上麵有茶壺茶杯,角落擺放一張木板床,邊上還有一隻衣櫃。
他關上門,伸了個懶腰,躺下鬆弛了一下手腳。
這裡麵的人大都戴著麵具,似乎都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真容。
這樣倒也方便了自己。
他正準備摘下麵具,卻聽敲門聲響起,立刻警覺。
“是我。”外麵傳來聲音:“笑獅,我是芭蕉!”
魏長樂一怔,先前盲老還提到過芭蕉羅漢,因為見過大劍師殺人產生心悸,自然就是從歸雲莊逃脫的那名和尚。
這還真是冤家路窄,卻不知他突然跑來做什麼。
此人見過自己,甚至交過手,切莫被對方看出破綻。
他用獸皮大氅裹好身體,過去打開門,也不與對方直視,轉身就進門。
芭蕉羅漢自然也戴著麵具,進來之後,反手關上門。
魏長樂徑自過去躺到床上,芭蕉羅漢到桌邊,見到桌上的藥包,詫異道:“怎麼,你身體不舒服?”
魏長樂指了指自己喉嚨,不敢輕易開口。
“這鬼地方寒得緊。”芭蕉羅漢一屁股坐下,抱怨道:“都來了快兩年,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下山。西王總不會將咱們都忘了吧?”
魏長樂心知包括西相在內,這些羅漢僧應該都是西王的麾下。
但西王與河東馬氏又有什麼關係?
能夠稱王,地位肯定不一般。
馬存坷隻是步軍總管,如果與哪位王爺真有勾結,也隻能是王爺的走狗。
“我這心口也一直不舒服,睡不著,過來和你說說話。”芭蕉羅漢平日裡似乎與笑獅羅漢交情不錯,歎道:“前兩日還去藥房開了藥,但服下之後也沒感覺有什麼用。”
魏長樂不好說話,隻是故意咳嗽兩聲。
芭蕉羅漢卻自顧自道:“笑獅,我現在做夢都是過江被殺的情景。就那麼一下子,一條命就沒了。大劍師.....大劍師真是了不得,我若能修成大劍師,也不枉此生了。”
魏長樂心下冷笑。
這芭蕉羅漢如今是三境劍士,實力也算過得去,但距離大劍師卻還差得遠。
不過這十八羅漢都不是泛泛之輩,既有武夫,亦有劍修。
西王能籠絡這樣一群人,確實非比尋常。
見魏長樂一直沒吭聲,芭蕉羅漢有些不悅道:“你是不是懷疑我在撒謊?我告訴你,我是真的見到大劍師。如果沒有大劍師,你覺得以我和過江二人的實力,還弄不死一個魏長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