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今日,陶娘子那簡直是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簡直太幸福了好嗎!
她以前竟然從不知道,原來作為妻主,作為娘子,作為一個人,竟然還可以有這種活法。
那些人生大道理她並不是很懂,但管她的,反正言小娘子說過,她隻需要做自己就好,她喜歡,就接受,她若是不喜歡,那麼就不必做。
彆的妻主娘子都在傷人打人,那她不喜歡,她就可以不傷,不打,並不是非得跟那些人一樣。
起初是因為這江氏宗族,不知怎的,那些族人們漸漸變了。
她和王娘子那單蹦一個過日子的孤家寡人不一樣,陶娘子以前也是有著一些夫侍的。
最初她被言卿放回江家村,為方便管理跟王娘子住在一起,以前那些負責侍奉她的夫侍們也誠惶誠恐地過來請罪。
一個個跪在地上,有人雙手托舉著藤條,也有人則是恭恭敬敬地遞來條鞭子。
按理陶娘子本該打他們一頓的,一天打三遍那都算輕的,可她突然就很懶,懶得打了,也懶得搭理了,那些夫侍反而一臉不適,一個個無所適從,仿佛懷疑她在憋什麼大的。
然而陶娘子才懶得管他們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每天跟王娘子一起看管這些妻主娘子們,她都忙得腳打後腦勺了好嗎,
哪還有那個心思去關注那些夫侍們戰戰兢兢的隱秘小情懷。
而且也不知咋的,每天管著那些妻主娘子們,她心裡悄悄有點小竊喜,就跟當了個大官兒似的。
仿佛自己在乾啥正事,在乾啥了不起的大事情一樣,總之日子過得可比從前充實多了,甚至覺得這比從前在家玩兒那些夫侍們還有意思多了。
反正就這麼過了幾天,老族長,江氏宗族,還有她那些夫侍們,對她的態度也漸漸有所轉變。
不再那麼誠惶誠恐,依然緊張,依然有些畏懼,但時不時有人敢大著膽子多瞅她幾眼了,也不再像從前,
從前她們這些妻主娘子一出門,那可真是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通常連個鬼影兒都很難撞見,可如今居然有人敢跟她打招呼了,還有一些不知事的小孩子流著大鼻涕抓著臟乎乎的小糖糕往她手裡塞。
陶娘子突然發現,本來她人嫌狗厭的,如今竟好像變得招人喜歡了?心裡頭酥酥癢癢的,還怪不好意思的。
但這種感覺她並不討厭,反而還有點喜歡。
至於此刻?
“我可告訴你們!我可是言小娘子的人,我是為言小娘子辦事的!”
“你們都得聽我的,不然我就拎起鞭子抽你們!”
“還有你,你給我出來。”
“你說,你為啥要打那個江尋實?”
陶娘子指著其中一位姓韓的娘子,對方正一臉惡寒。
這事兒發生在昨天,昨兒也不知咋,那言小娘子突然不見了,一大家子全沒影兒了。
而那江尋實本是林娘子的夫侍,林娘子死後便與其他夫侍一起被安頓在深山之中,可昨兒回來拿過冬的衣物,正好叫那韓娘子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