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長洲一臉熱切地看向言卿那邊,
“主子!!”
那眉眼之中滿是憧憬,滿是仰慕,滿是信賴,一看那神色,就能看出那全身心的信任和敬重。
言卿神色一頓。
她凝視了秦長洲許久,又沉默了許久。
好半晌,她才說,
“你隨我來。”
而江家幾人則是麵麵相覷。
小六兒江雪翎有些擔憂,下意識地跟了上去,但他五哥一皺眉,伸手拽住了他。
“……五哥?”六兒蹙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但江雋意僅是目送言卿帶秦長洲遠去,而後又徐徐搖了搖頭。
“擔心她是好事,但也彆甭管什麼都過度擔心。”
“而且,此刻,大概他們兩個需要獨處,需要私下談談。”
六兒一時啞語,許久之後,才又長籲口氣,
“我隻是覺得,那就好似妻主心中的一道傷。”
而那傷口從未有過任何愈合的跡象,仿佛一直在鮮血淋漓地敞開著。
但哪怕是這樣,那位妻主卻從未流過半滴淚,人前冷清,一臉平靜,從未流露過任何的軟弱。
可是,昨天夜裡,不止五哥聽見她夢囈中模糊的輕泣,其實,他也聽見了。
六兒不知應該怎麼辦,可是他想,
“有些東西,放在心底裡,一直發酵,一直作痛,可是沒人能說,她也從未放縱她自己。”
“但是五哥,我其實,不想她這樣,不想看她這樣。”
“我反而更寧願她歇斯底裡,寧願她崩潰嚎啕,寧願她發泄出來,”
“而不是將那些情緒,全部深深壓在她心底……”
江雋意看他一眼,想了想,忽然拍拍他的肩,“那就努力!”
“努力什麼?”
江雋意眉梢一挑,
“努力讓她信任你,讓她依靠你,讓她在你麵前願意卸下所有偽裝,不再有一絲一毫的逞強。”
…
言卿和秦長洲這一走就是一個多時辰,
天都黑了,沒人知道他們兩個到底都進行了一場怎樣的談話,隻知那二人去了一趟後山,去那片墳場,去見過那兩座無名的墳塚。
而等兩人回來時,秦長洲雙目通紅,一副牙關緊咬的模樣雙拳緊握。
老三江雲庭一見這,猛地警覺了起來,“你想乾什麼!?”
鏘地一下,他拔刀而出,以為那秦長洲會對言卿不利,
畢竟這人的忠誠和信賴,全是屬於那位鶯王女,卻並不是為了他們這位言妻主。
而正沉浸在那些悲絕情緒中的秦長洲“?”
“我又能乾什麼!?”
他微微瞠目,一臉難以置信地瞪著江雲庭,
江雲庭“……”
又冷冷地審視了秦長洲片刻,這才將信將疑地收起了手中那把刀,
但緊接著,他也一個健步竄至言卿的身旁,雙手抱刀冷冷地繼續盯著秦長洲。
秦長洲“……”
這怎麼跟防賊似的?他真沒想乾啥!
他又能乾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