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那位的身份,不提旁的,單隻一個姓氏,夜王府的夜,夜家的夜,夜氏一族的夜,他又能做些什麼?
他隻是沒想到,為何天妒紅顏,為何紅顏薄命,為何主子和那位謝郎君,竟然落得那麼一個下場?
雖有墳塚卻死後無名,無字無碑,甚至都沒能風光大葬,
以那二人的身份,地位,能耐,本領,本該是錦繡前程,風光萬裡……
秦長洲想了許久,又恍惚了許久,而後才道“那麼,主……言娘子!”
他抱拳向言卿這邊行了一禮,
“秦某便先回去了,您往後若有什麼吩咐,可隨時傳信於秦某。”
言卿此刻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小五江雋意拿起一支眉筆,撩起那過長的袖子,正在彎腰俯身為她描眉,
僅是輕描淡寫的一筆,便立即修飾了言卿眉毛部分的輪廓。
他從未見過那位岑巡察,不過家裡這些人多是有些技藝傍身,如今二哥不在,但六兒已提筆畫了一幅丹青圖,
那正是岑佑情的畫像。
他一邊為言卿描眉,一邊對照著岑佑情的那張畫像,每一處都細致至極,且與那畫中人如出一轍。
而言卿看了看秦長洲那邊,也不知她在想些什麼,
許久,
她也隻是輕嗯了一聲,用微有些沙啞的嗓音道,
“願君武運昌隆,餘生珍重。”
秦長洲慘笑一聲,而後就那麼一轉身,一步又一步地走出了這個梧桐小院。
佳人已逝,惋歎無用,
可他秦長洲,當年漠北那險些被人坑殺活埋的十萬軍士,
所有人都曾欠下那位主子一條命。
主子已經不在了,
從今往後,他們這些人,又該如何是好?
就好似一夕之間,信仰崩塌,怨誰,恨誰?是這蒼天,還是皇權?
又或是這麼一個哀絕至極的亂象之世?
…
轉眼,數日之後。
…
這是一支車馬隊伍,豪華而又寬敞的馬車。
馬車頂部有一銀白色的標誌,那乃是白銀所鑄就,也是岑家的家徽。
熱鬨的市井之間,一名身材高大的紅衣侍衛十分高調,看那神情極為淩厲,黑發高束,臉上也有一道刀疤,
那副生猛駭人的模樣一看就很不好惹。
他率領一支十餘人的隊伍在前開路,另還有數十人隨行在馬車之後。
街頭百姓遠遠見了這一幕,連忙退避三丈。
有人心驚肉跳地小聲問“不知這是哪位大人?怎竟這般排場?”
“害!你難道不知?聽聞府城那邊似乎頒布了什麼最新政令,近日時常有一些巡察使出訪各地,想來這位應是來自府城的一位巡察……”
“對了,你且看那馬車上的銀徽標誌,那馬車裡坐著的好像是岑巡察?”
“岑巡察?這位岑巡察可了不得,聽說很是年輕,似乎來自幽州之外,但當初在府城那邊立即就已得到了官媒之首柳大人的重用……”
“……是嗎?可我怎麼聽說,好像那位柳大人特彆不待見這位岑巡察?”
“誰知道呢?總之那些大人物的事情,可不是我等市井小民所能非議的。”
“走走走,趕緊閉嘴,趕緊讓開,須知那岑巡察可是一位妻主娘子來著……”
唰地一下,附近幾人聽了這話,就跟那活見鬼似的,頓時就毛骨悚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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