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一抬頭,忽然就見她笑,
荒郊野外,山風肆意地吹拂,小夜卿臉頰稚嫩,眼中卻盛滿了水汽,
陽光灑落在她臉上,她笑得很好看,也很軟嫩,可鼻尖兒眼睛卻全在發紅,
那是江虞羲第一次見到她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原來當她真正笑起來時,其實也和夜鶯一樣,會笑得那麼心無城府,卻又是那麼的……
讓人心疼。
夜卿或許很小,可她也知道心痛,她不是沒有人欲,她心裡都有,
她都明白。
所以就算悲傷她還是可以笑得很燦爛,就算悲傷她也知道她應該去感激什麼,
而因為他,她心裡的那些遺憾,從未向任何人言語的遺憾,終於是少了那麼一點點,
雖然就隻那麼一點點,卻也正因如此,在她看來那十分珍貴。
…
兩個人突然變得親近了很多,漸漸每次小夜卿外出練兵時,總能從她身旁見到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少年。
他們兩個幾乎形影不離,
那種黏在一起,幾乎同吃同住的模樣,就連小夜鶯看了都會酸溜溜的。
尤其某一次夜鶯胡鬨悄悄給阿姐灌了一杯果子酒後,阿姐竟然窩在那人懷裡睡過去了,
楚熹年本是想把阿姐抱走,送阿姐回床上休息,可誰知竟被那個黑衣少年狠狠瞪了一眼,
他不讓任何人碰,仿佛惡龍看守的寶藏。
她是他的,
全是他的。
而對於江虞羲來講,他或許是明白了一件事,也或許是發現了一些事,
雖然他們兩個有著相似之處,皆是背負著長輩的憧憬與期望,可他們兩個又分明是那麼的不同,
命運賦予他們的,從來不是什麼輕鬆的東西,
換成江虞羲隻會想摧毀,粉碎所有,能殺則殺,那幾年不人不鬼的生活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記實在太過深刻,
那也令他習慣以殺戮的方式去解決任何問題,
他甚至根本不惜命,哪怕連他自己的這條命都可以不在乎,
像他,像楚熹年,其實都是那種人,畢竟在那麼一個地方,唯有狠,才能活得下來。
至於瞻前顧後,惜命怕死的那些,往往也是死得最快的一批。
可是小夜卿不一樣,她就好似一朵向陽花,她總是在向陽而生,
她心裡也一直都有希望,遇見問題,解決問題,遇見困難,就解決困難,
她很清楚她在做什麼,那也是她想要的,她也因此活成一種與江虞羲完全不同的樣子。
小夜卿為兩位兄長的殘肢下葬時,是在一個深夜,場麵很肅穆,她沒告訴夜鶯,因為怕妹妹難過,怕妹妹會哭,
她總是自己處理那一切,她也已經習慣了。
但江虞羲問她,
“你為什麼一點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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