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下還要再出去一趟,大概十天,一定回來。”
小夜卿多少有點好奇,但也隻是輕輕一點頭,“好,安全為主。”
然後在他出發前,特地讓人準備了一些傷藥糧水之類的讓他帶上。
“紅姨說男人不可以太瘦,不然妻主娘子會不幸福,你要努力長壯壯。”
江虞羲“??”
她真的明白她在講什麼東西嗎?
而她向來冷清,假裝不苟言笑的小臉兒悄悄露一抹狡黠,可眼神裡卻又好似一片清澈和茫然。
江虞羲“……”
不懂,
她到底真傻還是在裝傻?
…
十天,又十天,再十天,
江虞羲每隔十天都會回來一次,再在雙子峰上睡一覺,然後第二日帶著他那個小未婚妻讓人精心準備的衣物和糧食等等再重新下山。
對於他那邊的事情小夜卿並未多問,在她小小的心靈中可能感覺因為那個自幼定下的娃娃親,她對江虞羲是有一份義務在的。
該關心的一定要關心,就像紅姨她們那樣,對自家夫侍總是疼愛些的,但除此之外的東西她也沒那麼明白,說到底還是歲數太小了。
直至又過了一個來月,
紙上談兵永遠比不上真刀實槍地乾一場,王長女小夜卿又帶人出門了,這回難度升級,也遇上一點小麻煩,
但王父教導過她,遇事不能慌,為了鍛煉她膽魄,大概是三歲開始就讓她每天在演武場站樁,紅姨她們會拿起弓箭朝她射箭,
當然未曾傷過她分毫,可是箭矢會擦著她臉頰飛過,或者落在她腳邊,緊挨著她,也能聽得見風聲。
起初是真有點害怕的,她也是怕痛的,但大概是習慣了,就不那麼緊張了,即使是那種時候也能冷靜地考慮一些東西了。
總之就結果而言,小夜卿覺得,這次練兵還算可以,但過程也有一些令她不滿意的地方,果然她還是得繼續多學一些東西,那些兵法奇謀尚未融會貫通。
在啟程回歸雙子峰時,小夜卿騎在一匹小白馬上,她現在已經開始自己騎馬了,而不是坐馬車,她已經學習馬術一整年了。
路過那片山林時難免想起一些東西來,想起昔日就是在這個地方,後有追兵,兩位兄長的死,那些刀劍相交的聲音。
也是那時有人喝道“什麼人!?”
一旁的護衛突然拔刀,場麵立即變得劍拔弩張,
而一個戴著麵具的黑衣少年似乎很疲倦,他正靠在樹上打瞌睡,
突然被驚醒時,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這邊,“回來了?”
“嗯,回來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小夜卿騎著小白馬問他。
而他從樹上翻了下來,又拍了拍身上的土,才拎起一個包袱朝她走來,“在找一些東西,”
“總算找到了。”
小夜卿又看他幾眼“找東西?找什麼?”
而江虞羲隻是看她半晌,才慢慢抬起手,將手中那個包袱遞給了她。
打開一看,是一些白骨,早已腐爛的骨頭,能看見殘缺的手骨、腿骨,似乎是被野獸咬碎了,也似乎曾埋於土壤中,似乎曾被啃噬,也曾被猛獸的腸胃消化……
但如果拚湊一下,或許能拚成一條胳膊和一條腿。
小夜卿沉默了片刻,才又一抬頭,看了看江虞羲,然後忽然一把將那些裝在包袱裡的骨頭抱得緊緊的。
小孩子眼圈兒有點紅,眼睛裡麵霧蒙蒙。
“江虞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