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抵是能夠體會他此刻的心情。
“哢噠”一聲,
指尖微微一用力,隨著暗扣開啟,那張鏤金麵具也從他臉上脫落。
言卿為他摘下了那張麵具,看見他那張清冷如玉的麵容。
而他沙啞地低笑一聲,又再度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隻是那眼也紅得更多。
“人這一生,未必平順,”
“可我真的,突然就覺得,”
“何其有幸,才能遇上您,才能成為您的夫。”
言卿聽後一笑,然後雙手勾住他頸項,她微微挺身,
在重新吻上她之前,她好似在說“那你可要對我好一點。”
而他低笑,又忽然一個用力,雙手穿過她的腰,緊緊地抱住她,環繞她,將她裹緊在自己的懷中。
“好,”
他用那越發沙啞的聲音這麼說。
“孤昀遵命,”
“謹遵妻主之令。”
…
這日天色是真的很好,寂靜的午後偶有麻雀落於樹梢,那些金粉豔陽層層疊疊地穿過窗柩,渲染出了濃烈的暖意,
而那門戶之中古香古色,卻好似有輕搖之聲,偶爾床榻吱呀一下,
他把她控在懷裡,兩人衣衫早已淩亂,但並未全部脫下,
她倚在他懷中,依著她,就好似去年秋日信香覺醒時,
大抵是被他逗得太厲害,她不禁攥緊了他衣袖,眼梢也夾雜了一些緋麗的顏色,
“孤昀……”
“江孤昀……”
那氣息不太平穩,好似帶著些顫意,而她在他懷裡微微痙攣,
身後的人俯首親吻著她,吻著她頸項,吻著她雪白的肩膀,而那雙手始終都在緊緊地環繞她,
“孤昀,讓我看看你。”
“好……”
去年深秋,他曾遮住她雙眼,她不曾目睹她分毫,她所有嬌媚狼藉連她自己都不知,也不知那在後來成為多深的誘惑,叫人日日夜夜地思念想望。
可這個午後不太一樣,
他像山澗,像寒泉,像雪林之中的溪流,給她一場清冽的溫柔,
可他也太過溫柔,叫她一步步淪陷其中,幾乎溺斃在那些溫柔裡。
原來那些溫柔也可以製造驚瀾,也可以令她越發癲狂。
…
一整個下午,從豔陽高照,至黃昏薄暮,橙黃的夕陽染紅了一切,滿室暖融的橘黃,
而兩個人麵對麵,被褥早已淩亂,她一頭長發也已散落,雙腿纏上他的腰,雙手勾住他頸間,
可也不知怎的,心中忽然有一個念頭,
她好似發了狠,猛地一低頭,在他心口處用力咬了一口。
倒是也沒有咬傷,但好似咬出一個印記,卻也換回他沙啞的低笑,
他似乎很清楚那意味著什麼。
‘……占有。’
分明這個人從前說,幽州之外的妻主,偶爾會有人在夫侍身上留下一些印記,就好比仇翼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