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照在身上,讓人如沐春風般舒爽。
白悠悠抱著麒麟弓往陸氏的芳菲苑走,碰上從陸氏院裡出來的喬姨娘。
她眼睛紅腫,走路時腿一瘸一拐。
看見白悠悠,她推開春柳,趔趄著跑過去,‘噗通’一下跪在白悠悠麵前。
“四小姐,你宅心仁厚,求求你放過你三哥吧!”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拿白慕辰如何了呢。
白悠悠沒有避開喬姨娘的行禮,居高臨下俯視著她,冷冷一笑,“喬姨娘這是何故行此大禮?你是妾室,但也是為我二房開枝散葉之人,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是嫡女,受你大禮也使得,但你說求我放過我三哥,這話我可聽不懂。”
“四小姐,你三哥年紀尚小,他隻是一時鬼迷心竅才做了那等糊塗事,你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就饒過他一次吧!”
喬姨娘眼淚流淌過麵頰,苦苦哀求著。
“妾身給您磕頭了,求求你饒他一命吧!”
她以頭搶地,木連廊之上,不斷發出‘砰砰砰’的悶響。
周圍灑掃的丫鬟小廝聽到這邊的動靜,紛紛放下手頭的活跑了過來。
他們看見喬姨娘跪在地上朝著白悠悠磕頭,一個個露出震驚的表情。
“這喬姨娘是作何啊,居然給四小姐下跪磕頭。”
“許是四小姐替二夫人打抱不平,在此懲治喬姨娘吧。”
“大庭廣眾之下,如此羞辱喬姨娘,二老爺要是知道,肯定又要訓斥四小姐了。”
在場之人交頭接耳,眾說紛紜。
白悠悠掃了一眼那群人,故意揚高了聲音,“喬姨娘,我三哥夥同賭坊管事設計陷害我二哥,害他欠了賭坊十萬兩銀子,這是血脈相連的親人嗎?有這麼坑害兄弟的親人嗎?!”
“嘶!!!”
圍觀之人都知道白洛川去賭坊輸了十萬兩銀子的事,現在聽說是被白慕辰連同賭坊管事合夥陷害,頓時都倒吸一口涼氣。
十萬兩啊!
可不是十兩銀子!
他們一個月的月銀也不過才五六百文,這十萬兩銀子於他們來說就是個天文數字。
“二少爺欠賭坊銀子的事竟然是三少爺聯合外人設的局,天啊,三少爺也太可怕了!”
“是啊,這哪是親兄弟,仇人估計都沒這麼狠。”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沒想到三少爺竟是這樣的人,太狠了!”
喬姨娘磕的額頭破了一個口子,血水順著眉心往下滴落。
聽著周圍丫鬟小廝的議論聲,她心中有些後悔在大庭廣眾之下來求白悠悠。
但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她咬了咬牙,隻能重重的將腦袋砸在地上。
“四小姐,三少爺真的是一時糊塗,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吧!”
‘砰砰’的悶響聲不絕於耳,白悠悠往後退了一步,防止血濺自身。
“生子不教,枉為人母!你以為磕頭裝可憐博同情就能免責了?”
白悠悠抱著長弓從她身邊徑直而過,冷冷丟下一句話“犯錯就得認罰,不然要這律法有何用!”
“四小姐!!”
喬姨娘身子一扭,撲過去想抓白悠悠的腳腕,卻被她靈活地閃開。
喬姨娘撲了個空,身子重重跌倒在地上。
她滿臉鮮血,不複往日得寵之時的矜貴風光,像是一條被人打殘的野狗,匍匐在地上。
“白悠悠,他是你三哥,你不能這麼狠心啊!!!”
“姨娘。”
春柳走過去攙扶著她。
喬姨娘哭的淒慘悲戚,腦袋上血流如注,她眼前一陣發黑,一口氣沒上來,身體一軟,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