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從內心來說,馮小小不想接受這個工作機會。
她確實需要錢。
可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這樣的錢,她不願意掙。
她吹奏樂曲時,是將所有的情感都融入其中,渴望聽者也能夠靜心聆聽,感受樂曲中蘊含的情緒,與她產生心靈共鳴。
她不希望她的音樂僅僅成為彆人朵頤大嚼時的背景音樂。
那無疑是對她音樂的極大不尊重。
另一個顧慮則是,她不想和紀黎陽有過多接觸。
原身對紀黎陽的想法陸一帆很清楚,也曾跟她說過,紀黎陽不可靠。
如果兩人繼續來往,也許他會誤會他們之間的關係。
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儘量避免和他接觸,方是上上之策。
主意拿定,馮小小剛要回絕,紀黎陽又笑吟吟補充道“你一個星期演奏兩晚上,一個月就是八次,你算算,得多少錢?抵得上普通人大半年的工資了,也就你有這本事,其他人想去還去不了。”
許偉誌點頭“那裡的環境特彆高檔,你根本想像不出來,我覺得就算不為掙錢,去長長見識也不錯。”
“比你繡花強得多,等名聲打出來,我們再辦個笛子培訓班,那錢就賺得更輕鬆了,要不了多久,你就是大老板,哪還用給彆人做衣服,是彆人給你做衣服。”紀黎陽的聲音裡滿是誘惑。
紀黎陽越是這般迫不及待,馮小小越覺得此事不可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才不會上當。
馮小小站起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
“多謝你們為我著想,不過我有自己的計劃,自己想做的事,沒法應承。你們走吧,以後彆來了。你們老是到我家裡,難免會傳出流言,讓我愛人誤會。我不希望我愛人誤會,更不希望因為這個,引發我們家庭矛盾,我想,你們應該也不希望吧?”
紀黎陽沒想到自己在她眼裡竟然是這樣的存在,臉上掛不住了,說話變得尖銳。
“馮小小,你怎麼這麼狹隘”
“我有自己珍惜的人和事,所以我不能像你一般隨心所欲,無所顧忌。”馮小小的聲音溫溫柔柔,態度卻很堅決,眼神裡帶著不耐煩,“這事到此為止,你們快走吧。”
許偉誌大感沒有麵子,還想勸說馮小小“馮小小,你再想一想,這可是一大筆錢,錯過這村,可就沒這店”
話音未落,有人從門口走了進來“你有什麼事兒,跟我說吧,我是小小的愛人。”
三人轉頭一看,竟然是陸一帆回來了。
馮小小正在煩惱這兩人要是賴著不走該怎麼辦,總不能上手拖吧?
見到陸一帆高大挺拔的身軀,裸露在外的結實手臂,她頓時覺得心中安穩不少,像是有了靠山。
她扁起嘴,委委曲曲地道“一帆,你回來得正好。”說罷,指著紀黎陽和許偉誌,語帶不滿地告狀,“這兩位同誌聽過我吹笛子,想請我去‘香檳飯店’表演,我跟他們說了不願意,他們就是不聽,非要我答應。”
許偉誌見她瞬間就變成了副小女兒的姿態,張大了嘴,半天合不攏。
馮胖子變臉才變得快呢,這模樣,倒像是我們欺負了她!
紀黎陽看看陸一帆,心裡卻莫名地有點發虛。
這家夥不會兩句話不對就揮拳頭吧?
瞧他這結實精悍的樣,自己可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笑容變得真誠,站起身,向陸一帆打招呼“陸連長,你好。”
陸一帆兩步走到馮小小麵前,轉過身把她半擋在身後,衝紀黎陽微微點點頭,語氣客氣而又疏離。
“既然小小不願意,我希望你們能尊重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