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王樹槐當初沒有把北京的影視基地兌出去,也是考慮到弟弟王樹根。
這麽些年弟弟跟自己在北京打拚,跑前跑後地吃了不少苦。後來自己大多在市裡的即墨海鮮,弟弟則是基地和即墨海鮮餐館之間兩頭跑,也沒什麼自由時間。他的事自己也管得很少,心思都放在小妹身上了,覺得有些虧欠弟弟了。
而且,當初來上海說是把基地承包出去,讓二哥王樹根一起過來。可這個弟弟竟然說他不喜歡上海,王樹槐隻能依他。於是基地就繼續讓弟弟運作,也算是有個安身之所。想著有他在北京,也有個人照顧爸媽。
現在小妹要投資影視,還要籌資拍攝紀錄片,她整天忙著拉讚助,竟然跑回北京去找什麼“大老板”,大哥王樹槐心一橫給弟弟打電話,商量著把基地兌出去,想著再勸勸他到上海來一起做。
“樹根兒,我是你大哥。乾嘛呢?說話方便嗎?”大哥王樹槐在電話裡問。
“大哥,我在華清嘉園呢,來看看爸媽。有什麼話您說。”王樹根說道。
大哥一聽心裡挺高興,“好,咱爸咱媽都挺好的吧?小妹在嗎?”王樹槐說。
“爸媽都挺好地,就是想你們,想他的大孫子,說怕讓你們給帶瘦了。你和大嫂都好吧?”弟弟王樹根說道。
“我們都好,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想把基地兌出去,你一個人兩頭跑實在太辛苦了。還是來上海吧,咱們哥倆一起乾,還有小妹,一家人乾什麼都順手。你看呢?“大哥很真誠地說。
”啊,謝謝哥。你把即墨海鮮也兌出去吧,我打算回山東老家了。你們在外麵好好闖世界吧,我文化不高,就不跟你們瞎摻和了。爸媽說了,看著小妹沒有要結婚的意思,他們也想跟我一起回老家,有我照顧他們你們就放心吧。“王樹根說道。
弟弟的話讓王樹槐吃驚不小,是啊,弟弟比小芹還大兩歲呢,早就是成年人了,可自己卻還是把他當個小孩兒一樣。
記得有時候在即墨海鮮灶上,兩人一打嘴仗,弟弟就嘟囔”我又不是你的碎炊。“
想想他這麼多年跟著自己在北京也沒到處去走走,自己也沒少刺棱他,心裡怪不好受的。要不是總有柳枝攔著,自己還還不知道要踹這個弟弟到什麼時候呢。想起來,如果不是弟弟幫忙,總鼓勵自己,怕自己還真娶不到柳枝呢。
柳枝見王樹槐舉著電話犯愣,就走過去接過電話。
”弟弟,這麽些年辛苦你了,真要回老家啊,帶爸媽多在北京到處走走轉轉哈,我們一直也沒顧得上,還全得靠你了。“柳枝語氣還是如往常一樣的柔和。
接著,柳枝又跟老媽通了電話。大哥王樹槐感覺,結婚後老媽幾乎沒在電話裡跟自己說過話,都是跟柳枝說。他愣愣地看著媳婦。
柳枝放下電話,頭靠在王樹槐的胸口上,喃喃地說道”要不,咱趕回去看看爸媽吧。“
”帶著兒子跑來跑去的,多累人呐。再說回去你又閒不住。“大哥王樹槐摟緊媳婦,低聲說道。
”上次聽你那意思,是想讓小妹嫁個大老板,是這麽個意思嗎?“王樹槐問,這件事在他心裡悶了好久,一直想問。
柳枝坐起身,手搭在王樹槐肩上”你覺得憑她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打出一片天地啊?她又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你隻能讓她成功。靠咱們能幫得上她嗎?“
”可你說哈,我是讓汪富貴去幫咱勸勸小芹的,他可倒好,還跟小妹站到一邊去了。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大哥邊揣度著,邊說。
”你管他怎麼想,他起碼是看明白了,他說服不了小妹。如果他真覺得憑他那點兒實力就能幫上小妹,那他可就想錯了。“柳枝說著,鼻子輕輕哼了一聲。說不出什麼感覺,是輕蔑或許還帶一點兒譏諷。
”看來當時不該拉汪富貴入股,那你說小妹回北京不住華清嘉園,她會住哪兒呢?“大哥當然是擔心小芹和汪富貴會出什麼事,但這話他說不出口。
”所以啊,擔心成這樣就回去看看。怕我們娘倆累著就坐飛機,也省得你帶東西搬來搬去地,我瞅著都累。“柳枝現在絮叨起來比老媽不差,大哥王樹槐忙用一個吻去堵住媳婦的嘴。
小芹這次回京,的確是找汪俊的。她被汪俊請到了周家巷,在他的”未名齋“體驗了一回。當汪俊告訴她這裡的利潤時,小芹驚得張大嘴巴。
汪俊無意向小芹炫耀這裡的高利潤,他是想讓小芹在上海也搞個類似的場所,這樣方便她接待文藝界的人士。比起請客吃飯,像未名齋這樣的舞文弄墨、彈琴品茗要來得高雅。而且用人不多,很好啟動。小芹也動心了,覺得大嫂來主持一個類似的文藝坊再合適不過了。但她感興趣的仍然是汪俊曾經跟她提過的”天使投資“。
汪俊呢?勸她兩條腿走路,一邊籌款拍紀錄片,準備參賽。另一邊包裝公司,吸引投資。在文藝類上市公司的舞台上,軟實力成為了關鍵的競爭因素。這裡彙聚了無數的目光和期待,每一個決策、每一次亮相都可能引發媒體的熱議和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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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的包裝就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演出,需要吸引足夠多的媒體關注,才能在市場上脫穎而出。然而,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過度的包裝可能會帶來意想不到的後果。
一旦公司的包裝被媒體識破,過度的渲染和虛假的宣傳可能會引發公眾的質疑和反感。以往也不乏這樣“偷雞不得倒失一把米”的案例。媒體的評價就像一把雙刃劍,既能成就公司的輝煌,也能將其推向深淵。
在茶室,何姐正在收拾房間,見汪富貴進門,笑著招呼了一聲,再定睛一看,打量半晌才認出跟在汪富貴身後的小芹。
“何姐,您好。”小芹顯得落落大方,很恭敬地對何姐打招呼。
“好,好啊。歡迎,快坐吧,看你們想喝什麼茶?”何姐也很熱情,儘管她心裡對小芹的到訪,並不舒服。
“文藝類上市公司必須謹慎對待媒體評價,注重提升自身的實力和內涵。隻有真正具備優秀的作品、獨特的創意和良好的口碑,才能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立於不敗之地。”汪富貴繼續跟小芹念叨著。
何姐走出茶室,再沒進去。她一直在自己屋裡,坐在炕上聽著外麵的動靜。她把自己這些日子練的字找出來,也有厚厚的一摞了。她是不知道該拿這些字怎麼辦,燒了?舍不得,自己一筆一劃寫的,留著?給誰看呢?拿給汪富貴看?她在心裡設想過好多遍那樣的場麵,很尷尬?自己寫得太醜,汪富貴又不好直說?
忽然聽見汪富貴站在院子裡和小芹說著話,心想自己沒張羅給他們上茶,這是要走了?以往汪富貴自己來的時候,都會來自己屋裡坐坐,喝杯茶,自己也總會給他做口吃的。看這樣子,他跟這小芹還沒斷啊,這汪總也真夠呆的,人家小姑娘都那麼甩他了,還跟人家鑣著,咋那麼賤呢。
聽到一聲輕輕的門響,何姐起身下炕,趿拉著鞋站在窗戶邊向院裡瞄了一眼,院門已經關上了。他倆走了?何姐走回炕邊,拿起那些自己練的字死命地撕扯,拿紙還真結實,愣是撕不爛。她不解氣,把那些紙一張張地揉成團,丟在地上,歪在炕上沉沉睡去。
直到吳蜜蜜下課回來,何姐還躺在炕上。蜜蜜看見滿地的紙團,心想老媽這是嫌自己寫得不夠好,這是要進步了。她蹲在地上,把那些紙團一一展開,轉身回她屋去了,她把那些字都收進自己的櫃子裡了。
這晚,何姐發高燒住進了醫院。
汪俊感覺到小芹急功近利的勁頭又上來了,他決定出資幫小芹在徽州拍一部紀錄片。小芹說起在北大大講堂聽餘震演講,還提到那位她請來的電視台的攝影師。汪俊於是很快組建了一個小組,打算回老家去拍片,這讓小芹回憶起第一次和汪俊去歙縣時的情景。
“那裡的臭鱖魚的確很獨特,我還挺想吃的呢。”小芹低聲說道,似乎不想被人聽到一樣。
“回華清嘉園吧,我給你做,嘗嘗我的手藝,讓老爸老媽也嘗嘗。聽說他們想回老家了,我想著咱媽帶他們到處去轉轉呢。”汪俊說道。
小芹心頭一陣發熱,自己還真怕回華清嘉園呢。老爸老媽一見到自己就叨叨個沒完,現在連二哥都跟著叨叨自己,結婚真的那麼重要嗎?她知道上海有很多年輕人都是隻戀愛不結婚,更有很多人選擇“丁克”,老爸老媽呢?總把“抱孫子”放在第一位,大哥大嫂不是已經給他們生了個“大孫子”了嗎?
汪俊陪小芹一起回到華清嘉園,一進門就看見大哥大嫂也在,汪富貴顯得有些尷尬。
“快進來,今天還真是湊齊了,來,坐啊。”小芹娘招呼著汪富貴。
晚飯時,二哥才說出,他這次回去是準備結婚的。小芹看看老媽,見他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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