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然這麼說,但顏夏每說出一個字,都覺得心臟被針紮般的疼。
但她不想讓外公擔心,臉上依舊扯出一個笑。
隻是笑容有些牽強:“外公,等我養好身體就回京城,我會處理好這件事情的。”
夏老爺子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看她說的堅決,點了點頭。
“你能想清楚是最好,不過不論你做什麼決定,外公都支持你。”
說著,他抬手摸了摸顏夏的發頂,眸光忽然就變得深遠起來。
仿佛在透過顏夏去看另外一個人。
顏夏知道,夏老爺子對自己這麼好,完全是因為媽媽的關係。
他隻是想要將曾經在媽媽身上沒有彌補的遺憾,統統都彌補給自己。
老爺子的拳拳愛女之心,讓顏夏心裡又是一陣難受。
“外公,我沒什麼事情,您先回去好好休息,等我出院了就好好來陪您。”
夏老爺子點頭,起身離開。
病房裡一時間隻剩下她一個人,她無力地跌坐回床上,轉頭看向窗外。
此時春色正濃,不過才離開漠城半個多月,漠城的春意已經愈發濃烈。
樹枝上綠葉繁茂。
果然,時間總是能改變一切。
她目光空洞地盯著窗外樹枝上被風吹動的綠葉,忽然,原本關上的房門被人嘭的一聲直接打開。
她思緒被打斷,循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一身白衣的冷之安捧著一束玫瑰站在門口。
他頎長的身姿懶懶斜斜地靠在門框上,差不多和門框齊平的高度將他身上的西裝穿的很是得體。
“嘖,我以為你還暈著呢。”
顏夏無語:“你來做什麼?”
她都快忘記這號人了,但每次冷之安總是能出其不意地闖進自己的視線。
冷之安捧著玫瑰走過去,清冷的唇角勾起一個笑:“你這話聽著像是不歡迎我?”
“這麼明顯嗎?”顏夏毫不猶豫地諷刺,一點麵子沒給冷之安留。
客氣話都懶得說一句。
冷之安輕笑,也不惱,大喇喇往顏夏病床旁的沙發上一坐:“小沒良心的。”
“上次我住院你隻來看了一次,現在你生病我主動來看你,竟然還嫌棄我。”
他摸了摸鼻尖。
每次在顏夏麵前,他都十分懷疑自己的魅力。
顏夏抿唇:“哦,那謝謝。”
她話說的乾巴巴的,語氣也沒什麼溫度。
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顏夏實在沒有心情應付冷之安。
尤其,她本來就想離冷之安遠遠的。
越遠越好!
偏冷之安自己要往自己跟前湊,她又不好真的貼臉開大直接罵。
冷之安仿佛已經對她的態度習以為常了,他盯著顏夏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變醜了。”
顏夏:“……”
她總算有了點反應,漂亮的眸子微微一轉,落在冷之安臉上。
“如果不會說話,可以閉嘴。”
冷之安聳聳肩:“實話也不讓人說嗎?”
他表情帶著點委屈,顏夏無奈,抬手扶了扶額頭:“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冷之安這樣的人,跟司景懷是一樣的。
顏夏之前也聽說過他,單單隻靠著自己白手起家的人,永遠都不會像表麵上看著那麼乾淨。
他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