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夏腳步一頓,直覺沒什麼好事。
剛才司景懷都不接司夫人的電話,她就更不想接了。
可傭人站在那兒一直看著顏夏,看顏夏沒有要接電話的意思,淡笑著開口:“夫人說,如果您不接電話,那她隻能親自過來見您了。”
顏夏覺得還是接電話的好。
她走到電話旁邊,伸手將電話接起來。
剛湊近耳邊,就聽到司夫人溫溫軟軟的音調:“夏夏。”
這個稱呼讓顏夏汗毛倒立,她跟司夫人,似乎還沒有到如此熟稔的地步。
況且司景懷失憶的時候,顏夏和她的相處並不愉快。
甚至可以說是有嫌隙的,但司夫人偏偏現在用如此親熱的語調,顏夏不害怕才怪。
她抿了一下唇,語氣客氣又疏離地道:“司夫人,您叫我顏夏就好。”
“您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言外之意,不用這麼虛情假意的。
聽到這話,電話那頭的司夫人稍微楞了一下,但到底是在大家族生活了幾十年的貴婦。
演戲的本事很厲害。
她輕笑一聲:“夏夏,之前我們是有些不愉快,但你要名義我一個做母親的心。”
“景懷現在好了,那就是大喜事,剛好這個周末就是我的生日,我準備在家準備一場家宴。”
“你和景懷到時候早點回來。”
顏夏一楞:“可是……”
“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會讓傭人準備好你和景懷愛吃的菜,等你們。”
說完,司夫人壓根就不給顏夏拒絕的機會,徑直掛斷了電話。
顏夏舉著話筒,聽著話筒裡傳來的滴滴聲,有些茫然。
她怎麼覺得,司夫人準備的這個家宴有種鴻門宴的意思?
她放下手機,決定到時候還是問一下司景懷的意思再做決定,反正現在也不著急。
雖然事情都已經告一段落,顏夏覺得還是有些提不起精神。
外公去世,她心裡還是難受。
最後想了想,決定去媽媽的墓前看一看。
略微收拾了一下,顏夏自己一個人出了門,似乎已經有很久沒有來過媽媽的墓地了。
路上時候,顏夏挑選了一束康乃馨。
到了墓碑前,顏夏看著墓碑上媽媽的照片,將康乃馨放了下去。
“媽媽,外公已經去世了,您看見他了嗎?”
“想來你們之間一定有很多話要說,外公那麼愛你,連帶著對我都愛屋及烏。”
“您就原諒他老人家吧。”
墓地空曠,偶爾會有幾隻飛鳥經過,除了鳥鳴和偶爾的風聲,就隻有顏夏一個人絮絮叨叨的聲音。
到最後,她乾脆一屁股坐在了媽媽的墓碑跟前。
大大咧咧的樣子跟她的形象差彆挺大,反正也沒人看,顏夏繼續絮叨:“媽媽,你是不是不想我了。”
“好久都沒到夢裡來看過我了。”
風聲伴隨著顏夏低沉的語調,將她的聲音吹出去好遠。
說著說著,顏夏就覺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泛紅。
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顏夏剛想抬手去擦的時候,忽然從背後伸出一隻大手。
手上還拿著一張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