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他做夢也想有一刻鐘是靜止的,隻有他和她,天不轉,地不動。
深沉的黑眸,似要在晨曦的微光中將她吞噬,如此灼熱。
她從睡夢中醒來,俊朗的容顏仿若雪地裡的一束光,溫柔,和諧,占據她小小的瞳孔。
“早安!”他那渾厚低沉的嗓音,如澄澈的溪流,悠悠揚揚。
這樣的問候,好不合適。
她心頭驀然升起一縷喜意,卻被門外陡然傳來的喊聲拉回現實。
“北北,起了沒,媽給你做早餐。”房門被打開前,她措手不及地把被子掀起,嚴實地蓋住男人的身體。
“北北啊……”劉雲推開門。
“媽……”她心虛地從被子裡探出腦袋,“你收攤啦?”
女人的第六感頓時讓她怔了一下。
她鼻翼微微一動,腦袋探進屋裡,聳聳鼻子:“你喝酒啦?”
酒?
她微顫的身體緊緊挨著男人,罪魁禍首就在被子裡。
“媽,我昨晚不小心把桌上的酒精打翻了。”她慌亂之下,腦袋裡蹦出這個蹩腳的借口。
劉雲了然點頭:“好,趕緊起床吧,快九點了,我給你做米粉,天天吃餅,我怕你膩了。”
劉雲邊說邊關上門。
言北快速回她:“媽,馬上。”
被子裡的身體一瞬鬆垮下來,她掀開被頭,發現江亦風額頭沁上一層薄汗。
“完了,我媽已經收攤回來,一時半會兒也不出門,”言北擰眉咬唇:“要不,你再睡會兒,等我媽去菜市場你再出來。”
江亦風痞痞一笑,長臂撐床而起,側身看著她:“我昨晚對你做了什麼?”
他居高臨下,占據優勢,卻一臉茫然。
顯然,他確實把昨晚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言北羨慕,她也想忘了他掌心的溫熱,唇舌的甘甜……
“你爛醉如泥,能乾什麼。”她看不起他,絕對的挑釁。
他自嘲一笑,懷疑自己對她什麼時候連侵占的欲望也沒有的:“不可能。”
他確定,他對她,充滿欲望。
“怎麼不可能,你半夜三更給我打電話,說要見我,然後……就跑我家,睡我床。”
說謊是要負責任的,她一早謊話連天,臉紅心跳,她彆開腦袋不敢看他。
身下的女人,臉頰泛著紅暈,纖細的脖連著優雅的鎖骨,之下,目之所及,白皙透亮的露著一塊柔嫩的肌膚。
“我應該算一個正常的男人,”渾厚的嗓音在耳畔響起,“還是你不夠吸引我。”
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簡直不夠形容他。
“誰要吸引你,你厚臉皮,江亦風,起開。”她被激怒,仰頭迎上他,氣勢不能弱,這是她家,他再混,能把她怎樣。
他不止是個正常的男人,還是個容易被她吸引的男人。
他要向她證明。
他往下壓,噙著她的唇,堵住她的喋喋不休。
言北眼前一黑,他甘甜的唇舌已在唇腔中翻雲覆雨,大掌扣住她的腦袋,他用最直接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身體在她麵前是多麼的誠實。
一聲嬌嗔的呻吟不自覺地溢出,她投降,全權由他掌控。
“北北……”
江亦風的動作隨聲而止。
女人急促地呼吸,胸口起伏不定:“來了,媽。”
言北抬起迷離的雙眸,不經意地瞥見他眸子裡忽閃而過的竊喜。
他起身,放了她。
“等會兒我讓你走再走。”她怯怯地出了門,順手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