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童年的陰影創傷對他影響太大。
大到蓋住了對麋雅的親情。
索耶跪在地上,低下了頭。
仄而勒恪轉身去看另一個冰棺。
白璿乾瘦如柴,眼窩深陷,顴骨凸出,冰棺將那個年代流行的法式卷發永久保存。
手背上是密密麻麻的針眼,她穿著家居服,就這麼不體麵的離開。
仄而勒恪垂眼落下一滴淚,聲調顫抖“璿…對不起啊……”
他看到了她,也看到師父,沒有絲毫猶豫,他先選擇了師父。
仄而勒恪閉了閉眼。
手掌隔著冰棺觸摸白璿的手,冰的全身寒顫。
他低低喃“這是你最想要的對不對……”
教堂鼓勵眾人結婚生子,所有人都行,唯獨仄而勒恪不行。
他是師父選定繼承衣缽的人,他絕對不行!
仄而勒恪去國孤兒院時,遇見了白璿。
她穿著很溫柔,一舉一動都帶著貴氣,卻絲毫沒有架子,正在和孤兒院的孩子們玩耍。
仄而勒恪想去每一個孤兒院,他要去治愈那些因為原生家庭導致‘生病’的孩子。
可在這所孤兒院,有心理病的孩子特彆少,隻有三個,他很是不敢置信。
因為他的質疑,白璿和他進行了一場‘知識分子哲理性理論’。
最後仄而勒恪輸了,他得知,白璿經常來陪伴教學孩子們。
在知識的熏陶和白璿的細心下,有問題的孩子屈指可數。
兩人用了六個月的時間,幫助三個孩子走出來,並找到了新家庭。
院長笑著說過,他們兩個是大好人,是天作之合。
二十歲的白璿臉紅,二十六歲的仄而勒恪沒有反應。
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他不會辜負師父的期待,他絕不會動心,沒有結果的。
不想耽誤人,他直接挑明,轉身就走。
兩人再次見麵是在五年後。
f國,那時白璿二十五歲,仄而勒恪三十一。
她說她在各大頭條看到了他,隻是想來試一試,不靠外界消息,就在整個巴黎瘋玩,看看能不能遇到他。
遇到,就是老天支持她。
果然,命運的齒輪讓他們再次相遇。
白璿看似溫柔,實際很倔,堅韌且執著。
不算巴黎之前的時間,她追了仄而勒恪九年。
九年,鐵都能化了。
仄而勒恪當時是代理,師父已經全部都交給了他。
左邊是使命,右邊是摯愛……
在白璿再次問他選什麼時,仄而勒恪選擇了愛情。
仄而勒恪眼角猩紅,看向索耶一字一句“我本來計劃好了,就算是被師父抹掉十字架,我也要和璿走,神殿的一切都交給你……”
索耶驟然抬頭,眼裡劃過震驚。
仄而勒恪唇角動了動“我沒想到,會是如此……”
當時的他拒絕了許多資本的橄欖枝,資質平平的師弟突然飛升猛進,聲望在慢慢提升。
這些,他都沒有在意。
他要準備好一切,給師弟讓位,將這些年自己對催眠的領悟寫出。
他做出這個決定的第二天,
白璿死了。
家中自焚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