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立政殿。
皇後組織的一場家宴正在進行。皇後作為一國之母,時常會以各種名義舉行家宴,但今日的家宴明顯透著些許不同,不但眾多嫡親皇子悉數到場,就連久未露麵的大宗正代王也都高坐首位。
皇後見眾人正襟危坐,等著自己訓話。於是也不繞彎子,鳳眸一掃,冷哼道“最近北邊的事你們知不知道?”
眾人麵麵相覷,都不說話,太子李瀧見眾人如此,隻得硬著頭皮上前道“母後,孩兒知道一些。”
“哼,你給本宮閉嘴,本宮問你了嗎?”
李瀧見狀隻得尷尬得退後,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參與到那些愚蠢的計劃中。
“怎麼都不說話?是不是覺得本宮管不了你們?”皇後鳳眸凝視眾人,氣勢陡增,看得眾人心裡發顫。
見皇後今日是真的生氣了,紛紛將目光投向李澤,顯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今天是衝他來的。
李澤見大家都看向自己,知道再裝下去也沒意思,索性梗著脖子道“兒臣知道一些?”
“就一些?”皇後鳳眸眯起,冷言冷語道。
“就一些。”
“好好好!好個就一些!”
此時嫡親四皇子李溢走出人群,高聲質問“李澤,你少在那裝傻,我三哥在汾水遇襲,你敢說你沒有參與?”
李澤冷哼出聲“四弟這是什麼話?你的意思是我謀劃了這場刺殺?”
“噢?那就奇怪了,他白蓮教是從哪裡偷來的希臘火和猛火油?不會是從本王的工部運出去的吧?”李溢譏諷道。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李澤反唇相譏,完全不接他的話茬。
李溢冷笑連連,高聲道“難怪三哥那麼討厭狗膽鼠輩,今日一見確實臭不可聞!”
李澤麵色轉冷,陰狠道“你說誰狗膽鼠輩?”
“怎麼?你還想殺我嗎?”
“夠了!”皇後大聲斥責,眾人聞言紛紛下跪告罪。
“你們如此做派也不怕被人笑話?還是覺得縱使自己犯了錯,彆人也隻會說是本宮管教不嚴,所以才如此肆無忌憚?”
眾人紛紛叩首,高呼不敢。
“哼!不敢?本宮看你們一個比一個膽子大,倒賣軍械,謀劃刺殺,拉攏權貴,培植勢力,一個個的毫無忌憚之心!”
眾人噤若寒蟬,不敢搭茬。
心中卻比誰都明白,平時自己乾一些拉攏權貴,爭權奪利的事皇後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眼,今日之所以如此生氣,無非是自己的兩個嫡親孩子,李泌和李漁在路上被人刺殺,而動手之人竟然是皇室宗親,這讓她這個皇後哪還有臉統領後宮,教化天下?
“李澤,太多的話本宮不想說,宗人府領家法,什麼時候李泌回來,你什麼時候出來!”皇後威嚴道。
“皇後,兒臣不服!汾河的事明明是白蓮教逞凶,和兒臣無關!”李澤高聲喊冤。
一直不說話的李瀠緩緩起身,走到李澤身前,一巴掌扇在他臉上,目光陰冷道“敢動我弟弟!你找死!”
李澤麵對李瀠說不出一句話,他知道惹怒了皇後,皇後頂多把他禁足,若是真惹惱了這個殺神,她是真會宰了自己。想到這李澤也不再多言,低著頭不說話。
“皇叔祖,勞煩您了!”李瀠朝老神在在的代王行了一禮,恭敬道。
代王睜開假寐的雙眼,起身走到李澤麵前,麵無表情道“需要本王請你嗎?”
說完不看李澤的回應,走出了立政殿,李澤朝皇後磕了個頭,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你小子真是取死有道,皇室宗親都敢殺,你以為你是誰?”代王冷哼出聲。
李澤跟在他後麵眼神閃爍,不知道代王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代王完全不在意李澤是否回話,自言自語道“你應該慶幸自己是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