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人未來要是有小孩的話,小孩估計會很痛苦,家長隻給他大體額方向而不教他具體怎麼做。”江離隨口說道。
陽乃微微愣了一下,不知道他是單純沒有邊界感還是在調情,“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不是嗎?”
“你這句話你妹妹也說過,這麼說以後雪乃教育小孩的時候也這樣。”江離歎了口氣,這種家教的小孩注定童年不會太幸福,可能他也能感受到來自爸爸媽媽的愛,但這種愛多半帶著一些冷漠的成分在裡麵,這是父母性格使然。
他未來的後代,性格也會像陽乃,雪乃或者他一樣,一下子不知道是說幸運還是是不幸。
“你覺得這樣不好嗎?未來你的小孩也會像你一樣聰明,獨立,善良。你小時候不是連玩具被彆的小孩搶了都不明白,你爸爸幫你拿回來,還捂在大人腿上堅決不要嗎?”陽乃說道。
“你怎麼也知道這件事?”江離無奈地說道。
這算是每次認識他的長輩久彆重逢寒暄議論到他時的經典項目了,每個人不知道找什麼話題,就拿他小時候的這件事翻來覆去的說一遍。
當時雪之下被帶著去掛鹽水了,他一個人把玩具從屋裡搬到外麵的草地上玩玩具。結果被臨時被女仆帶在身邊的她親戚家的小孩,搶走了其中一把玩具槍。
“詳細說說嘛”陽乃也是從母親和江離爺爺那道聽途說的隻言片語。
“我當時是沒反應過來,才六歲,我以為他是回屋拿自己玩具出來跟我玩。結果一眨眼人不見了。”
江離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個女孩她要走的時候,扭過頭呆呆地看了他很久,以致於江離當時不明白她在想些什麼。
“那後來什麼幫你把被搶玩具拿回來了,你還不要呀?”
“不知道。”
或許是知道,但羞於出口。
“那如果是現在呢?如果你現在能乾預當時的自己,你會怎麼做呢?”
江離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便是和之前做出相同的選擇。
匱乏之人,才會渴望掠奪。他生活在蜜與牛奶流淌的花園裡,使他天生無法見惡。
狗崽的性格取決於母獸,他的媽媽告訴他是從天堂不小心跌落的孩子,那她的期許就應會實現。
陽乃忽然覺得自己妹妹會喜歡上眼前的男人是應該的。
如果一個人能從小到大一直不變不受汙染的話,那他如果愛一個人,未來也會一直愛下去。愛之豐盈,才會從杯子裡溢出,流淌到彆人的杯子裡去。
雪之下陽乃,她身為雪之下家引以為傲的大女兒,從小就能洞察彆人的想法,感知彆人對她的善惡。
她遊刃有餘的穿梭在社交人群中,身為優等生卻沒有惹來彆人的嫉妒,身為小輩,卻讓不如她優秀的長輩依舊找到勸誡她的自由。因為她很清楚嫉妒以及惡意的來源。對異性恰到好處的示弱,在同性間的慷慨和友善,這是她巧妙地存活在這個努力維持表麵和諧虛偽的社會的精妙手則。
她知道身為同類的江離說的都是真話。而真話的背後是她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可它卻直截了當的擺在她麵前,人間至高的靈魂是存在的。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孤單流放在世界邊緣的智人在森林裡找到了尼安德特人,尼安德特人正舉著火把像看傻逼一樣看著她。
“為什麼不毛個打火機?”
“現在的劇情是史前文明你是打算從你ass的魔法口袋裡拿出來嗎?”
“你不知道人類是外星人放到地球毀滅地球的病毒嗎?開局不先爆老頭點裝備玩尼瑪?”江離一邊說著一邊從雙肩包裡拿出披薩對著虛空的鏡頭說道,“我是貝爾格萊斯,野外求生,最重要的是學會讓天上的直升機空投食物。”
“傻逼。”
“你剛才是不是占我便宜?”
“什麼東西?”
“什麼叫我們兩個人未來要是有小孩的話?”陽乃說著就去掐江離腰間的軟肉。
“大姐,你還想得挺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