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當時年紀尚小,蘇君月卻也知道那些人根本不是什麼奴隸,而是遺孤!
所以蘇君月對於府上的人都極為友善。
但在這份友善裡歉意究竟占了幾成就是蘇君月本人也說不清楚。
時至今日,每每回想起來蘇君月都能聽到那縈繞在耳邊的哭聲。
蘇君月怕了。
蘇君月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變成他們中的一員,害怕看到親人離去,更害怕有人也這般為自己撕心裂肺!
那一刻將門世家這四個字對於蘇君月來說太過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擔得起。
所以無助的蘇君月選擇了逃避。
無論外界怎麼說,他都無所謂,因為有一點他們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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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怕了。
“哼!城門映血天欲哭,何妨提握三尺鋒。”
老者朝著蘇君月厲聲大喝。
可戰了又如何?
蘇君月神情落寞地笑了笑。
似是看出了蘇君月的心中所想,老者再次說道“退了,避了又如何!除了那一抔黃土還有旌旗獵獵,除了滿城哀思還有舉國同慶,娃娃小小年紀可莫要行錯了路。”
聞言蘇君月突然怔住了,雖然僅憑這三言兩語無法化解自己的心結,但麵對老者的善意之舉蘇君月還是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裡。
顯然老者也沒指望能靠這一兩句話就改變眼前這個少年對戰爭的看法,但見後者將自己的話聽了進去還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小子,後兩句不錯。”
蘇君月淡然一笑道“承蒙前輩賞識。”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赤色官服的青年男子麵色不善地來到蘇君月的麵前。
雲夏的官服略有不同,共三色,正九品至從六品為i赤色;正六品至從四品為藍色;正四品之上為紫色。
各品級之間官服上的紋路也有所不同。
而蘇司獄,從九品,連件像樣的官服都沒有。
想來也是,你一個獄卒的頭頭要哪門子的官服。
來人看到蘇君月與那牢中老者相談甚歡,當即厲聲喝道“放肆!你個小小司獄,膽敢夥同犯人密謀,本官這便將此事記錄在案。
還有你這個老不死的,如此境地還不老實,我……咯咯……”
還不等此人把話說完,蘇君月便已一個閃身來到了此人的身前,一把掐住了此人的脖子。
“聒噪。”
說著蘇君月手上一用力將此人的脖子扭斷。
身後的老者看到這一幕,雖然麵不改色但心中卻是倍感意外,這新來的小家夥不簡單啊。
蘇君月回頭施了一禮,歉意地說道“老先生大才,無論是因何事落得如此境地都不應被此等宵小所侮辱,老先生莫怪。”
他蘇君月這輩子沒服過幾個人,但眼前這位老者就同書院的桑夫子一樣,是讓蘇君月打心底感到敬佩的。
至於地上的這位?跳梁小醜罷了。
此人名叫朱子禎,大理寺主簿,官居從七品,如此說來還是自己的上司。
自己剛上任第一天此人便來找茬,明眼人都知道有問題。
但一點不足為外人道的是,此人乃是二皇子的門下。
如果不是花小蜂給的資料齊全,蘇君月也絕不會想到,那位看上去頗有明君之風的二皇子,竟暗自將手伸到了這大理寺之中。
此人絕不像看上去那般簡單。
蘇君月雙眼微眯,如果真是二皇子授意,那自己倒是不介意陪他好好玩上一玩。
“來人!給老先生備壺好茶,沒有我的命令其餘人等一概不準叨擾老先生。”
“這……”
一眾獄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位難道不知道這老頭可是上頭親自下的命令要嚴加看管的嗎?
見沒有人搭理自己,蘇君月笑了笑問道“你們可知本公子是誰?”
一名獄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說道“司,司獄大人?”
“何為司獄,司為掌控,獄為牢獄。本公子是大理寺的司獄,也就是說這大理寺的監牢就是本公子的地盤,在這裡本公子就是老大,就是規矩!”
蘇君月一巴掌將一名獄卒扇倒在地,繼續說道“爾等記住了,在這裡我說了算。
彆管是誰來,官居幾品,來到我的地盤,是龍就得給我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臥著,我說一就不能有人說二,明白嗎!”
蘇君月厲聲一吼,聲音響徹了整個大理寺監牢。
眾獄卒從蘇君月的身上莫名感覺到一股不容違抗的驚人氣勢,當即齊聲說道“明,明白!”
啪!啪!啪!
這時門口一道人影一邊拍著手一邊朝蘇君月走來。
“蘇少所言還真是……略有些猖狂呢。”
蘇君月聞言抬眼望去,來人身穿紫色官服,看上去也就比自己稍年長幾歲而已。
大理寺年紀輕輕便官拜四品者,想來想去也就隻有一人。
大理寺少卿,陸少銘!
隻見蘇君月一改方才囂張至極的模樣,一臉諂媚地小跑到陸少銘的身前,深深鞠躬行禮道“小的拜見陸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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