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皇帝掃落了一桌子的奏折,“好他個季川,竟真敢背叛朕。”
曹英嚇得忙跪伏在地,“陛下息怒。”
“息怒?”
皇帝眉眼陰鬱,“他都敢惦記朕的龍椅了,讓朕如何息怒?”
先前收到吳公公的信,信中吳公公說季川勾結蠻族打劫傳旨隊伍,生出反心。
皇帝還將信將疑。
得知許安有攻打尹城之心,季川來信求援,他正猶豫要不要發兵援助。
如今疆北眼線傳來消息,季川的女兒成日追著蘇鶴霆屁股後頭跑。
那季瑤被季川寵壞了性子,素來睚眥必報,蘇鶴霆關押她近兩個月,她非但不恨蘇鶴霆,還舔著臉恨不能立即就爬了蘇鶴霆的床。
若非季川有拉攏蘇鶴霆之心,季瑤怎會如此自甘下賤。
“陛下,會不會裡頭有什麼誤會?”
曹英試探著道,“蠻族大敗後,大佑再無他們的蹤跡,偏就您下賜婚聖旨的時候,他們就出現了。
而季川先前也不曾露過一絲謀逆的端倪,他唯一的兒子還在京城。
按理事關他兒子這樣大的秘密,他也不會隨意向蠻族透露。
陛下,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局,挑撥您和季川?”
皇帝的女人,或強或弱背後都有娘家勢力,而她背叛師門身後無依,好不容易謀劃了許安,還沒等他成為助力,他就反了。
這些年她與季川走的頗近,私下交清不錯,實不願他出事,再折損了這一人脈。
皇帝看著她,“你這話是何意?”
曹英抬頭看了眼皇帝,沉吟道,“陛下,丟糧,許安造反,甚至碧香的死都在喬惜離宮後……”
“夠了,你又想說,此事和喬惜有關?
朕不明白,你對喬惜究竟有何不滿,事事針對她?
喬惜怎知季川是朕的人,又怎知季川有個兒子在京城?她自小在朕眼皮子底下長大,哪有機會與蠻族勾結?”
皇帝並非是偏袒喬惜,而是在他眼中,喬惜被改了記憶,不可能做這些。
季川多年前倒是為了幫他對付喬家,與蠻人有過交易,隻不過那些蠻人被他及時處理了。
“奴惶恐,奴不是針對喬惜,奴隻是覺得蹊蹺。
喬惜這五年來從未出錯,這次卻丟了稅糧,自己還被蘇鶴霆擄了。
蘇鶴霆先前沒傳過什麼風流韻事,應當不是好色之徒,怎會對喬惜一見傾心?
奴隻是擔心喬惜被蘇鶴霆利用了,疆北軍與蠻族打交道多年,扮作蠻族不是難事。
還有奴這些年一直派人盯著許安,他雖有些本事,卻沒聽說他結識了江湖人,更不可能短時間內集結那些烏合之眾。
會不會那些所謂的烏合之眾,其實就是疆北軍,許安一奪涼州就給疆北放了水,疆北是許安造反的直接受益者。
而喬惜受您栽培多年,身在疆北怎會對這些毫無所知。”
頓了頓,她壓重聲音道,“奴懷疑是她刻意隱瞞,亦或者,她參與了此事。”
碧香是跟著喬惜出去的,碧香死了,喬惜卻活得好好的,她如何不恨?
在她與喬惜之間,皇帝選擇偏袒喬惜,這就是喬惜的原罪。
且她直覺這些事和喬惜有關。
否則好端端的,她怎麼突然就要離宮了。
隻是她派去盯著喬惜的人,暫時還沒發現把柄,她相信隻要她盯牢喬惜,遲早有一天能發現她的狐狸尾巴。
皇帝沉默下來。
喬惜的本事,他用五年時間驗證過了,這次丟糧的確蹊蹺。
莫非喬惜真的有了外心?
可。
“喬惜不記得前塵往事,為何要與朕作對?在她現有的記憶裡,她和季川更無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