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曹英想不通的點。
她眉眼一狠,“蘇鶴霆此人神出鬼沒,喬惜先前又時常出任務,說不得兩人私下認識。
陛下,都說女生外向,女子長大了,總容易叫男子騙了去。
萬一是蘇鶴霆得知喬惜身份,故意接近利用……
眼下雖無證據,但喬惜是您磨出來的劍,這劍有多鋒利,您最清楚。
以防萬一,奴懇請陛下再鍛造一把能反擊喬惜的刀。”
她從懷裡拿出一個瓷瓶,雙手奉上,“這是奴製出來的秘藥,再輔於一百零八針。
雖不能像喬惜一樣被改記憶,卻能洗掉一個人從前所有的記憶。”
給喬惜改記憶的藥,是她用從師門帶出來的,世間自此一瓶。
無論喬惜有沒有背叛皇帝,曹英都想殺了她,皇帝身邊有她一個信任之人就夠了。
碧香一人在地下孤寂,喬惜該下去陪她,也不枉費碧香監視喬惜五年。
曹英嘴唇勾起一抹殘冷的弧度。
用沒有記憶的喬家人對付喬惜,讓喬惜死在親哥哥手下,是她最好的死法。
皇帝不信喬惜能輕易被男人蒙騙利用,但他確實擔心喬惜哪天恢複記憶,會將刀口對向他。
能早做準備並沒什麼不好,隻他有他的顧慮,“這秘藥可會影響血液?”
留下喬家人,是因他知道先帝藏了一支鬼軍,鬼軍所向披靡,是先帝和喬家共同組建。
大佑四方太平,先帝希望追隨他的鬼軍們亦能過上尋常日子,便放了他們各自歸隱。
但留下約定,若有召,鬼軍必回!身死子上,子死孫替!
這召是一道密令,需得喬家男嗣的血和皇家血脈共同開啟,才能讓鬼軍認主。
關於密令的下落,他剛有點眉目,費心藏了喬承望這麼多年,若是這個時候喬承望血脈被損壞,他豈不是功虧一簣。
曹英知道皇帝擔憂,忙道,“一百零八針皆刺於頭頂,對血並無影響。”
聞言,皇帝頷首,“那明日便動手吧。”
曹英忙應了是,隨後又問道,“陛下,可還要給喬惜身邊派人?”
先前皇帝想借賜婚給喬惜身邊安插人手,結果傳婚隊伍死的就剩吳公公和禁軍頭領兩人。
皇帝淡淡道,“此事朕會安排。”
喬惜身邊自然得安插眼線,但如何安排,皇帝卻不想讓曹英插手,唯恐曹英的私心壞了他的事。
倒是季川的事得及時處理了。
他吩咐曹英備好紙筆,他要收回季瑤和蘇鶴霆的賜婚。
曹英見他依舊懷疑季川,且收回季瑤的賜婚後,又下了一道聖旨,竟是讓季瑤入宮為妃。
這宮裡的女人已經夠多了,若季瑤進宮,季川自然是扶持自己的女兒,哪裡還有她什麼事。
加之她因許安造反,被皇帝絕了為妃的希望,而季瑤卻可以輕易成為皇帝的妃嬪。
嫉妒一起,終是沒忍住,“陛下,此事還不知真假,是否要再等等?”
不等皇帝回答,外麵傳來宮人稟報,“陛下,吳公公他們回來了。”
離宮時還一身肉膘的吳公公,如今骨瘦如柴,皇帝險些沒認出來,“怎的成了這副模樣?”
“陛下,求您為奴才做主啊,那季川欺人太甚,和蠻人勾結還不算,還一路刺殺奴才,奴才幾次險些進了鬼門關。”
“吳公公慎言,隻憑刺客幾句話就斷定是季節度使,是否草率。”
吳公公離宮的時候還慶幸曹英惹了皇帝不喜,才讓他得了這份差事。
經曆這段時間的苦難後,心裡恨死曹英了,若是曹英沒得罪陛下,這種事就是曹英去做的。
他單衣赤腳四處逃命時,甚至懷疑是不是曹英知道有危險,故意讓給他的。
是以,聽了曹英的話,怒道,“季川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他說話?
我們親耳聽到蠻人提到季川,也是親耳聽到刺客說從龍之功,更是親眼所見那些刺客將整個驛站燒了個乾淨。
你身在皇宮,怎麼就篤定季川沒有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