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替莊戶眾人看病。
他索要診金不高,若有奇難雜症,便是不要診金他也願意。
他的效忠也並不是無理由的,初見周敬拿回來的醫書殘頁時,那種震撼,他至今難以忘懷。
僅這幾頁紙上,他便看見了許多他從未接觸過,從未想過的東西。
這上麵的圖樣直白的文字,幾可稱大逆不道。
但對嚴植來說,卻是他一直渴求的。
他知道著書的絕不會是眼前這位貌美的少女,可他還是口中感謝著授業之恩,何故?
嚴植這樣的小心機,公孫顏並未注意,她不是一個愛揣度人心的人,她隻看這人能不能用。
隻要能用,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人,利益之事,皆可協調。
她願意儘力給予屬下之人,物質與心靈的雙重安心。
這樣的安心,比起忠誠更值得相信。
“好。”公孫顏點了點頭,“莊中將成立一家醫館,就由嚴先生,同這位李產婆一起著手組建。”
“對醫館有什麼想法,還請嚴先生以書麵形式,提交給我,若是通過,建設醫館所需人力物力,任你調配。”
“不知二位可有信心?”
公孫顏笑著,將組建醫館的任務直接分配給了嚴植。
組建醫館隻是第一步,之後便要構架相對完整的構架和製度。
這樣的活本來隻能公孫顏這個外行人,硬著頭皮來,但現在嚴植這年輕人送上門來,不用白不用。
且在建立醫館這樣的任務中,還能順帶考察嚴植與李產婆的人品、優劣。
如人品沒問題,則可重用。
如人品不行,則可早一些調動到不那麼重要的位置。
“喏。”嚴植神情嚴肅的拱手拜下,他自知道,這是來自主家的第一個考驗。
“啊?”跪坐在產婦旁的李產婆,卻是目瞪口呆的張大了嘴,不是表現好日後給顏娘子陪嫁之類的?
她一個鄉野村婦,如何敢當這樣的重任,這不都是管事們的活嗎?
李產婆沁了一身的熱汗,她張嘴欲推辭。
公孫顏看出了她的惶恐,對她道:“阿嫗莫慌,你隻管聽嚴先生的安排。”
說完又看向嚴植,“婦科產科將是醫館重要構成,希望先生放在心上。”
末了,公孫顏又再提點了一句:“先生建立醫館,不必顧慮人情。”
“再有,還需兩位儘快搬來主宅附近,夜間好聽趙先生上課。”
聽聞趙息,嚴植的眼睛猛的一亮,現在雖不知道孤竹莊園的趙先生。
嚴植原本夜間就常在主宅聽趙息講課,可以說這位趙先生的學識與修養,也是他願意歸屬於孤竹莊園的原因之一,而不單單是為了學習整本醫書。
“多謝娘子。”嚴植麵上帶著笑容,李產婆則是神情恍惚的諾諾稱是。
正欲再說些什麼,便聽見蒲席上的產婦從沉睡中清醒,虛弱的呼痛。
嚴植和李產婆急忙告罪,呼來外間的仆婦幫忙。
這個產婦太虛弱,即便是有嚴植這樣專業的醫士,這胎也生得極危險。
公孫顏坐著一邊觀察嚴植與李產婆的工作,一邊等了許久,產婦才順利產下一個巴掌大的嬰兒
也是個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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