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牛車上抽出兩匹剛剛那個城門尉摸過的顏色,雙手奉到這城門尉麵前。
見他終於識時務,城門尉麵上露出滿意笑容,一抬手,叫住了持矛上前的門卒。
幾個門卒也眼饞這樣的好布,但見上官製止,也隻好遺憾的咂嘴,收起木矛退下。
麵對管事雙手捧來的布,這城門尉卻沒有立刻收下,隻叫這管事這樣彎腰許久,他方才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叫他接過。
“多謝軍爺。”手中一空,商隊管事方才直起身子,麵上掛著討好的笑。
“原是方才看錯了。”城門尉露出極得意的神情,隨意將手中符信拋還,見那商隊管事手忙腳亂的接過,那模樣惹得他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他看到什麼,笑聲一頓,皺起眉頭:“你從過軍?”
這商隊管事順著城門尉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手。
指節粗大、皸裂,虎口有繭子。
商隊管事嗬嗬一笑,“回軍爺的話,從軍倒是沒有,不過常年隨著家主塞外行商,自然要習得武技傍身的。”
城門尉也不過是那麼一問,他琢磨了一下,似乎也沒什麼問題,便揭過了這一茬。
“行了,過。”
城門尉揮了揮手,商隊管事急忙吆喝著手下一個文士打扮的人,組織著商隊重新進發。
目送隊伍進了城,這商戶管事笑眯眯的衝城門尉一拱手,方才轉身隨著商隊離開。
待轉過身後,他麵上的笑容頓時收斂,臉頰上的肉跳了一下,小聲的啐了一口。
“真不是東西。”
那個文士打扮的人,走來他的身邊,這時才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
“丁頭,接下來……”
話未說完,便被瞪了一眼。
“叫丁管事!”被稱呼為丁頭的人,搓了搓手掌。
兩隻粗糙的手掌厚繭摩擦間發出沙沙的聲音,“回頭給我尋些擦手的油。”
“去看看鴿籠,揭開個縫,彆憋死了。”
這位丁管事打量著令支城的道路,一路領著商隊來到距離太守府隻一道牆垣的市肆。
走到了街角的一處市樓。
丁管事好笑的仰頭看了一眼這店鋪。
他倒是從沒想過,有一天他還能當成管事。
想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然後放下手,挺直了背,又變回了城門那個前彬彬有禮的管事。
方才討得了兩匹細葛布的城門尉心情正好。
便看見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
他暗道自己幸運,迎了上去,還未走近,那隊人馬便拋來一個符信。
看著上麵太守府的印信和對方一言不發高高在上的模樣,城門尉麵上再無之前得意模樣。
點頭哈腰的的命門卒移開城門洞前的拒馬,讓這些一言不發帶著鬥笠的人經過。
馬蹄揚起的塵土拂過鼻尖,引得他打了個噴嚏。
望著那隊人馬入城,嗅著空氣中殘餘的獨特腥膻臭味。
這城門尉衝著他們的背影啐了一口。
“呸,胡狗。”
再次想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把自己螺旋扇上天(????????)σ早上五點了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