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令支城實質已經落入趙雲之手。
此時他雖未表明態度,但是移治太守府已是板上釘釘之事。
他派遣士卒前去戍衛公孫宅,無疑也是表明了自己的回護立場,出頭當了惡人。
雖隻是小事,但公孫顏心中還是開心他能想到這樣的細節。
目送王伍遠走,便與他並肩站著,又輕輕勾住了他的手。
完全將公孫顏當作方士的張飛,心中仔細琢磨了許久她的話,心中有了主意,便不耐煩再看他們這樣,一撩袍角,扭頭回到自己在隔壁的營房。
留在營房中的兩人,卻沒像趙飛所想,繼續卿卿我我。
共坐案幾之後,議起了公事。
“此次盧龍縣軍倒是損耗不大,各部新兵也算見了血。”長久以來的訓練,真正經曆住了實戰的考驗。
這支隊伍由操訓到軍紀,多數脫胎於趙雲之手,親眼看著帳下新兵,見過血,磨礪出鋒芒,作為武人將領,他心中亦是歡喜的。
“隻是,令支郡兵傷了元氣。”趙雲將令支軍士名冊遞給公孫顏。
上麵紅筆所勾的中低層將官名字,叫人見之心驚。
令支郡兵最精銳者,一是左平帳下,二是都尉江賓。
令支城都尉江賓正遭遇袁氏部將張郃,被陣斬於西門。
左平帳下軍士,則隨左平死守東城,幾乎全滅。
公孫顏合上手中名冊,歎了口氣。
郡兵多是令支城中之人,加上夜間被攻破的裡坊,可以預見令支城,家家縞素半城皆白的的慘狀。
現在令支既然已經是自己地盤,撫恤事宜也該操辦起來,以安軍民。
公孫顏掏出自己的小本,借著燭光,又再開始寫寫畫畫。
傷殘管理撫恤辦法,她早已擬定,隻是具體到負責人員,她便有些猶豫。
不知該抽掉周行,還是李曆。
此次趙息隨軍到達令支,此時正於城中協調諸事。
但趙息,因他與公孫顏無障礙聯係的獨有特性,放在身邊處理這些雜事,實在浪費,還是暫時回到盧龍,待到戰事了結。
這出意外,叫她得了遼西治所,算是驚喜,但也打亂了她的計劃步調。
既已吃下令支,便沒有放棄的道理,接下來勢必需要掌控遼西全境。
這便不是從前在盧龍,關上門自己小打小鬨。
她需得從自己少得要死的可信可用之人中,抽掉人手,填充令支太守府的巨大空缺,組建施政班底。
同時還需牢牢穩固盧龍孤竹基本盤。
所幸,她雖人少,但是各個精品。
尤其劉惠,此處的混亂紛雜,正是他施展身手的時機。
更何況,公孫顏好笑的看著俘虜名冊上,最前麵那一個名字。
何況這裡還有一個需要劉惠出馬的熟人。
張郃,張儁義。
演義中名將守門員,戰力攪屎棍。
半本三國演義出場就是在挨揍。
而在這個世界……
公孫顏不由抬眼看了一眼,正垂頭批複軍務的趙雲,再加上隔壁的張飛。
張儁義,這是什麼幸運男孩。
她的笑聲,引得趙雲疑惑的抬頭看了她一眼。
“沒事!你繼續!”公孫顏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他又不明所以的低下頭去看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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