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方才睡眼蒙矓的從裡間的眠床上醒來,被屋裡潮濕的黴氣熏得鼻尖發癢。
她簡單的收拾好自己,走到外間便看見案幾上,擺放著一碗清粥。
用手一摸,還帶有餘溫。
捧起碗,抿了一口。
經曆了那些事情,幾天之內,她是不想沾血食葷腥了,早晨喝點清粥正好。
剛喝了兩口,就聽見門外傳來張飛的大嗓門。
“子龍!咱們許久未見,來切磋切磋。”
他聲音洪亮炸耳,傳遍了長屋前的小校場。
公孫顏端著粥碗又聽他道:“什麼叫阿顏正在休息莫吵了她?子龍,怎生如此沒出息?”
說著,邊聽他急急的腳步聲,似乎是提了武器在追趕趙雲。
趙雲低聲說了些什麼,公孫顏沒聽清。
昨夜,儘管她強烈明示暗示,發誓老實睡覺,絕不亂來,身側眠床床板都拍出了縫,趙雲還是跑去隔壁與張飛同擠一屋。
沒想到,大清早兩人就鬨騰起來。
公孫顏飲儘了碗中的粥,開門前去看看熱鬨。
剛一開門,便聽見一聲淩厲風聲,一樣東西打著旋飛來,咄的一聲,釘在她臉側的門框上。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鬢邊一縷烏發,斷裂開來,隨風飄落。
眼睛死死的盯著定在門框上一柄長刀,直到被趙雲趕來,一把撈進懷裡,才醒過神。
“三叔,有什麼仇你直說!”她倏的轉身抱住趙雲的腰,嚇得打顫。
想她真三國無雙公孫顏,大風大浪都苟過來,剛剛差點莫名其妙就翻船在這。
“對不住對不住。”張飛也沒料到她會突然冒出來,連連道歉。
“是我之過。”趙雲摸著她散下的頭發,也是心有餘悸。
許久,她才從趙雲懷裡抬起剛剛差點不保的腦袋,發誓再也不亂看熱鬨。
一通波折,嚇得她腦中清明異常,索性不再拖延,借這股勁先去料理了公孫家的一堆爛事。
之後令支還有許多事情,不至於以後絆手絆腳。
知她去見的都是家族中的族老,趙雲早晨特意空出時間,陪她前去。
出於那長刀脫手的愧疚,加之自己還有扈從在公孫家,張飛也尋了匹馬跟來。
於是公孫顏的車駕旁,便有了兩個極有排麵的保鏢。
一路出了郡兵營寨,朝公孫家進發。
令支城中,裡坊境界禁令未除,路上沒有什麼行人,公孫顏可以無懼的掀開簾子。
城內許多建築都有燃燒的痕跡,一些裡坊隻餘殘垣斷壁。
巷子深處的裡坊,隱隱傳出哭聲,應是在治喪。
城中大小官吏,受驅使與軍中士卒搬運令支城府庫糧秣,先行救濟在這場災難中,失去家宅的人。
公孫顏沿路仔細察看,與趙雲交付給她的受損情況文書作比對,心中暗自規劃接下來優先要做的撫恤事宜和城中工程規劃。
正想著,已經接近了公孫宅附近,遠處傳來一陣陣馬匹疾馳的聲音。
更有人聲呼喝不停:“快點,都快點!我倒要瞧瞧公孫家還有沒有待客的禮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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