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城外星星點點亮起火光,竟有數千人正朝著城門而來。
一個打盹的士兵驚醒過來,見眼前情形,就要奔去望樓敲響銅鐘警示。
卻被那城門尉攔下,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道:“瞎了你的狗眼,沒見趙太守旗幟嗎?”
城門尉大聲道:“都彆亂,是趙太守回來了,彆聲張,若是壞了事,定斬不饒。”
聽他這樣說,城牆上的騷亂平息了下來。
一個士兵怯怯問:“為何趙太守夜間歸來?”
卻被那城門尉劈頭蓋臉扇了一耳光:“這是你該問的嗎?”
這士兵捂著臉,眼中閃動著莫名的光,敢怒不敢言地垂下頭去。
說話間,遠處兵卒走近,重重火光中,一麵紅底將旗打起,上麵隱約是個趙字。
“快開城門。”城門尉道,“若是壞了大事,追究起來,便先殺你。”
城上士兵稍一猶豫,看他又揚起手,便急急忙忙奔下城去傳令開門。
連鎮攏著手,眯著眼睛看這鬨劇一般的場景。
城門吱呀打開了一條縫,隨後這縫隙慢慢擴大。
城下的人過了護城河上的吊橋,慢慢進了甕城,連鎮在隊伍前麵看見了熟悉的麵孔。
隨著一隊隊士兵走入翁城,連鎮麵上喜色再壓抑不住。
他向那城門尉使了個眼色,舉步就要離開時,發現身旁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人。
看他呆住,那人扭頭,衝他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
連鎮短暫的失神了一瞬後,麵色慘白似鬼。
那城門尉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手搭在他的肩上,咧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來。
“你們乾什……”連鎮的隨從正要發作。
先前跑下去傳令那個士兵不知何時回來的,攬住這隨從的脖子,隨手一擰。
清脆的哢嚓聲響起,隨從布口袋一樣軟倒下去。
士兵摸著臉,走到城門尉旁邊小聲道:“等會你小子死定了,居然敢打乃公!”
“嘿嘿嘿。”膚色黝黑的城門尉發出傻乎乎的笑聲。
連鎮絕望地抬眼望去,這才發現方才打著哈欠的士兵,不知何時起全都站在了女牆之後,手中握著機弩。
而遠處,正有如雷馬蹄聲靠近。
……
“哎,不知連公行動順利否。”酒肆之中一人眉頭緊皺。
往常早該溫床軟枕睡下,此時卻不得不在這漏風的破屋裡端坐,早有人心生不滿。
連哲望了一眼那人,沒有說話。
丁管事站起身來道:“我去瞧瞧。”
連哲鼻子裡嗯了一聲,現在事情已成大半,丁管事便不再那麼重要。
王進不知在想些什麼,也站起身來道:“我與丁兄同去。”
丁管事莫名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先走了出去,王進跟隨其後。
他們走後不久,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連哲心中期待,轉頭望去,一個侍衛推門進來。
連哲想問是否事成了,便聽那侍衛道:“不好了!外邊來了很多人,把院子包圍了。”
連哲失神愣在當場:“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這。”
這侍衛的話,讓在場諸人都慌了神,紛紛站起身來,朝外跑去,卻發現院門從外被堵死。
一時間院中滿是嘈雜之聲。
連哲踩著侍衛的肩頭爬上院牆,心頓時像掉進了冰窟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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