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馬蹄聲,陳雄等人也全副武裝地趕了出來,發現是朱琳澤等人,才鬆了口氣。
見苟飛白安然無恙地站在一旁,陳雄點了點頭,接著朝著朱琳澤敬禮稟報道
“報團長,第二小隊全員無傷亡,是追擊還是撤退,等候您的命令。”
見到隊員們沒有缺胳膊少腿,朱琳澤提著的心也放了下來,他回了個禮
“稍作休息,十分鐘後開會。”
在陳雄的帶領下,朱琳澤來到土人安葬的地方。
眼前是一個長十幾米,寬七八米的巨坑,坑裡的屍體還隻來得及蓋了一層薄薄的泥土,影影綽綽見,還能見到恐怖的麵容和伸出泥土的枯瘦手掌,他看向加斯帕爾
“以你來看,誰乾的?”
加斯帕爾麵色平靜,半晌才淡淡說道
“能這麼做的隻有傭兵,他們拿錢辦事,不問是非,隻要給錢,什麼下作的事情都乾得出來。”
‘拿錢辦事,不問是非‘,正他媽熟悉啊……朱琳澤臉頰抽搐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
“你知道我問得不是這個。”
“那隻有追上去才知道,如你們判斷,尼德蘭、英格蘭和法蘭西都有可能。”說著,加斯帕爾戲謔地審視著朱琳澤,帶著提醒地口吻說道
“能輕易屠殺一百五十多人,還能設下陷阱等待上千阿帕切人去報複的傭兵隊伍必定不簡單,就憑閣下這三十個人要去追擊,恐怕是凶多吉少。”
朱琳澤淡淡一笑,對米雨真吩咐道
“讓加斯帕爾先生在這裡磕頭懺悔,這麼多無辜的生命因他的家族而死,怎麼也應該表示表示。”
“好嘞。”怕被踢出突擊隊的米雨真正愁沒機會表現,聽到朱琳澤下令,一腳就把加斯帕爾踢倒,手中柳葉刀出現在對方眼前一寸的地方,冷笑道
“是現在磕,還是把眼珠子挖出來再磕,你自己選。”
村落的開闊地上,三個小隊的正副隊長全部到齊,朱琳澤突然想起了什麼,看向陳雄
“哈維呢,怎麼沒看見他?”
“他追上去救人了,攔都攔不住。“陳雄話語間透著無奈。
眾人目瞪口呆,袁天赦忍不住爆了粗口
“那貨就是個被驢踢的,說什麼要用主的榮光去感化罪孽,若是要懲罰,就懲罰他一人。”
“什麼時候走的?”
“昨夜給所有死者做了彌撒就走了,就舉了個火把杵了根棍子。”
冷秉皺了皺眉,麵色複雜地歎道
“死在狼腹也好,省得追上去人沒救了,還挨一刀。”
和眾人一樣,朱琳澤的心情也相當複雜,頓了頓,他轉換話題
“對於營救土人的事情,你們怎麼看。”
話剛出口,張靜君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沒什麼好說的,自然要救,另外,那些傷天害理的惡賊也個個該殺。”
看著貝齒緊咬,嫉惡如仇的張靜君,陳雄搖了搖頭
“我反對。首先我等對地形不熟,目前又沒有向導,這衝進去很容易吃虧。
另外,加斯帕爾說得對,對方不是善茬,至少人數方麵比我等多得多。”
張靜君美眸一瞪,氣呼呼地說道
“難道惡賊實力強我們就能妥協,若是這樣,和欺軟怕硬的懦夫有何兩樣?”
陳雄瞟了張靜君一眼,保持了沉默。
“俺也讚成去救人。”袁天赦扯著大嗓門開口,想了想,他撓頭解釋道
“其實也沒啥理由,俺就覺得練了幾個月,該打一仗,算是到美洲的開門紅了。”
此話立刻召來了幾人的白眼,等輪到冷秉的時候,他摸著下巴的胡茬子,模棱兩可地說道
“要我來說,不戰也行,戰也行。
若是今日被害的是漢人,沒啥說的,哪怕就冷某一人,也和他們乾,可現在不是。
至於戰,理由也很簡單,我覺得隻要有團長在,哪怕敵軍就是千人萬人也不堪一擊。”
冷秉的話雖然有拍馬屁之嫌,可聽在張靜君和李暮雲的耳裡卻覺得理所當然。
昨日,朱琳澤在三百米外連斃四狼,而且還是槍槍爆頭,這讓在場的眾人都覺得自己的團長是無所不能。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鵝蛋臉的李暮雲,她羞澀地低著頭
“我……我沒想法,我隻聽團長的。”
朱琳澤一臉黑線,想了想,肅聲說道
“對於開會我定幾條規矩
第一彆人發言的時候不許反對,也不能打斷,讓人把話說完。
第二你們都是指戰員,必須有自己的判斷,你們都沒有判斷,我如何抉擇。
第三今後作戰,判斷因素中把我刨掉,沒我你們就打不了仗了嗎?”
見眾人沉默,朱琳澤黑著臉吼道
“聽到了沒有?”
“是,團長!”幾人連忙敬禮,高聲回應。
等幾人禮畢,朱琳澤才緩和了語氣,溫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