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笙嗤笑了一聲,眼底的光微微暗淡下來。
看向江挽清,便說道:“我若是死了,你不是應該高興嗎?為何不然我就這麼死去好了。”
江挽清無奈的搖了搖頭:“所以你甘心就這麼死去?”
先前她過來時,便是見宋南笙一身血淋淋的躺在床榻上。
而聽下人說,周老夫人也隻是差人給她喂了一貼藥,便走了,說是等胎兒落下便好了。
如此不管不顧宋南笙的死活,倒是讓江挽清感受到了周老夫人周子顧二人的無情。
看吧,一旦這人沒有了利用價值,便是如同一團垃圾一般說丟就丟了。
宋南笙下意識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心頭一緊,滿嘴的苦澀說不出口。
眼中的淚,一滴一滴的滑落下來。
江挽清搖了搖頭:“兩次懷孕,都是折在了婆母手裡,我倒是有些同情你了。”
“兩次?”
宋南笙抬了抬眼皮,總算是有一些反應了。
滿臉的困惑:“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挽清捂唇,似是詫異:“你不知道嗎?我也隻是無意中聽下人提起,婆母覺得你肚子裡懷著府上夫子的孩子,或許丟臉,所以才不容許留下這個孩子,你以為,慕笙怎麼就那麼恰好的拿了一份讓你可以流產的糕點?
這一次婆母要了你的孩子,亦是為公主殿下掃清障礙,你還記得宮宴之上,我曾同公主殿下談過話。話語中,公主殿下對於你腹中的孩子很是不悅。
我也知道,這兩日侯爺總是想要將我抓奸,為的就是想要休棄了我,好娶公主殿下,所以我是侯爺的絆腳石,你肚子裡的孩子,亦是。
我隻是覺得可惜啊,虧得你侍奉婆母這麼多年,到頭來,婆母還容不下一個一個孩子。”
宋南笙聽聞,瞳孔微縮,整個人都無力一般,癱靠在床榻邊上。
眼中帶著質疑:“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江挽清倒也不急,隻是繼續說道:“你若是不信,大可以偷偷去婆母的佛堂處去偷聽,婆母做了什麼錯事,總是喜歡在哪裡懺悔。
隻是,我馬上也要同侯爺和離了,我都不在興昌侯爵府了,日後同你也不會有交集,我為何還要騙你呢?我隻不過是…舍不得看你被欺瞞罷了。”
宋南笙忍不住吸了一口氣,心中其實也已經有了猜測。
婆母先前喂她藥時,那副嘴臉,她可是現在還記憶深刻。
隻是她不明白。
不明白為何啊,上一個孩子,明明就是子顧哥哥的孩子,為何婆母還是會覺得,孩子是彆人的?
婆母對自己的孩子動手,子顧哥哥自然也是知情的。
莫不是,他們已經徹底放棄自己了,隻想著討好公主殿下?
頓時間,宋南笙隻覺得心中一片悲涼。
明明說好的,她會做興昌侯爵府的侯爵夫人。
怎麼如今,做不成夫人不說,自己的兩個孩子,還都被迫害了呢?
宋南笙抬頭,深深地看了江挽清一眼:“你為何要幫我?”
江挽清沉默了一瞬。
忽而笑出了聲:“我一人在興昌侯爵府打理著諾大的侯爵府,侯爺一回來,便是納妾想要在娶。我已經是不幸了,所以總想著,幫你們一把亦是幫。至於你接不接受,那是你的事情了,反正,我很快就要離開這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說罷,江挽清便站了起身,便是轉身離開了。
而宋南笙看著江挽清離開的背影,目光閃爍著。
她一手不甘心地摸著自己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