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張了張口:“所以,父親早就知道聖上猜忌我們了?你知道裝作不知?可為何,你會知道方夙公公就是東方夙?”
聽江挽清問起這個問題。
鎮國公的思緒萬千,似乎是陷入了回憶一般。
緩久之後,他才開口解釋著:“其實,我早在很久之前,便知道聖上猜忌我們了,我以為,我做好臣子本分,他便可以打消這些顧慮了”
頓了頓,鎮國公又說道:“至於東方夙……其實,當年我推聖上登那個位置之後,我便四處平亂,等我安靜下來後,便始終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一直到…你還記得,你兒時為一個小乞丐仗義出手,我的副將找到你時,見過那個乞丐,他說,那乞丐同東方氏皇後很像,我便注意著一些了,暗中順藤摸瓜,便也知道了,當年的事情,可能另有內幕,後麵我暗中查了很久,才弄明白了一些事情。
隻是,那個時候,當今的聖上已經坐穩了皇帝之位,擁有了實權,戰事亦是才結束,我若是反,定然會讓天下又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江家軍也經不起折騰了,我知道,那個時候並不是起事的最好時機。
也因此,我心中很是內疚,他們都是我的兄弟,可是我的兄弟殺了兄弟,如今,還要將劍指向我,不,在他殺了東方一族之後,便不是我的兄弟了,可我,並不能為東方氏報仇。
所以,當我知曉東方夙進宮當了太監,走向宦官之路時,我便動用了我所有暗中的人脈,包括遊說還支持東方氏的官員,去幫助他,扶持他,一直到他成了如今的東廠督主。
這是我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些事情了,我對不住東方氏,若是我早些明白聖上的所作所為,我斷然不可能推崇他當聖上。”
說到最後,鎮國公一臉的內疚,悔不當初。
江挽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所以,一直是您,在暗中幫助東方夙?”
鎮國公眼中含淚,重重地點了點頭。
卻是苦笑了一聲:“隻是我沒想到,你也會暗中同他合作了,想來,他可以更快一些為東方氏一族申冤了。”
江挽清抿了抿唇:“如今,太子和承安王都已經死了,朝堂之上他們的勢力,也該重新站隊了,東方夙並不打算直接反,而且準備趁著聖上身體有恙,逐步吞並太子同承安王的那些勢力,畢竟,如今聖上最為信任的人,便是東方夙了。
東方夙也是經曆過當年血洗皇宮之事,他不想像當今聖上那般,當個暴君。他想用最為溫和的方式,去奪回屬於東方氏的江山。”
鎮國公聽聞,鬆了一口氣:“他啊,同他的父親很像。”
江挽清目光閃爍著:“隻是,不知道父親有沒有重視過一個問題。”
鎮國公側頭看向了江挽清,問道:“什麼問題?”
江挽清便回道:“如今,大半兵權在我們鎮國公手裡,朝堂之上,大哥的勢力亦是不少,文官武官,我們家可都沾上了。
若是他日,東方夙登上了那個位置,您就不怕,他意會猜忌我們?畢竟,每一個皇帝,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疑心重。”
被江挽清這麼一提及,鎮國公臉上露出了難色。
江挽清便笑出了聲:“父親,其實,我知曉一個辦法,能夠很好的解決這事,隻是希望,屆時,您彆罵我就是了。”
鎮國公聽聞,頓時間來了興趣:“你有什麼辦法?“
“這是秘密!”
江挽清最後還是賣起了關子來。
自從同鎮國公徹底談心之後,鎮國公倒是真的放下了那些心事。
該吃吃,該喝喝,陪陪夫人的。
瞧著倒像是真的養老了一般。
春去秋來,
時間過了一年一年又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