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抹不甘,但見趙臻姝神色自若,挑撥的話也不好再多說,隻得悻悻地退下了。
姚選侍臉色煞白如紙,低垂著頭,身子微微顫抖著。
陳呂氏緊張的心停停又跳跳,暗罵自己這個小姑子蠢,這麼明晃晃的舉動,是以為彆人看不出來嗎?退出來一個姚選侍就以為自己是乾淨的?
果真是不中用的廢物。
姚選侍的話在宮裡沒引起多大的波瀾,可在京中卻悄然蔓延開。
“你們說這皇後娘娘的龍胎到底是不是克著彆人?”
“誰知道呢,我看啊說不準魏國公夫人前日病著,就是被未出世的皇嗣克著了。”
“我看太後娘娘的臉色也不好,說不準兒……”
……
德妃微微地垂下眼簾,不著痕跡地用手帕掩住半張臉,隨後悄悄地勾起唇角,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在她的臉上一閃而過。
想當年,她也曾被那些漫天飛舞、真假難辨的流言蜚語所迷惑,以至於犯了錯。每每回想起那段不堪的過往,她的心就像是被千萬隻螞蟻啃噬一般,痛得無法呼吸,對那些造謠生事之人更是恨之入骨。
可如今在聽到這種話,竟然讓她心中生出了幾分解氣與暢快之感。
原來這些話隻要不是對著自己,當真是無所謂的。
人言可畏,長久下去,若給未來的嫡子背上個克親的名頭可就再好不過了。
宮宴散了之後,李景璉陪著趙臻姝回坤寧宮。
其實趙臻姝覺著沒必要,她又不是自己回不去。
回了坤寧宮的那副難受樣子,讓李景璉瞧著也不好。
不是因為自卑又或是心疼李景璉。
而是因為一個女人,是絕對不可以把自己的虛弱暴露在一個男人的眼皮之下的,你以為你的虛弱和不堪能夠引起男人的憐惜和垂愛。
實則,你的弱點隻會讓一個男人厭惡。
甜蜜的時候,尚且能夠忍受,一旦有朝一日君心變化,等待你的便隻有戳到心窩的痛苦了。
李景璉就是覺著趙臻姝懷孕辛苦,晚間又有人說那種話,有些擔心趙臻姝。
“你可生氣了?”
李景璉說道,他接著又歎了一口氣,言中劃過幾分狠辣,事關未來的儲君,他是絕對容不下有人把手段使到這裡來的。
“底下的人亂嚼舌根,你莫往心裡去,咱們的承稷定是健健康康,福壽延綿的。”
“承稷?”
趙臻姝疑惑道“陛下已經想好名字了?”
“嗯,稷為百穀之長,曆代先帝和朕奉祀穀神,江山社稷旨在此意,朕想著承稷是嫡出,肩膀上注定要承擔天下黎民百姓。”李景璉站定,握住趙臻姝的手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