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下車。
九條家攀不上富是和大財團比,在千葉市置辦個三層小彆墅還是綽綽有餘。
銘悠能感覺到真裡對自己的小怨念,沒有皮,而是等她進公寓後,和重吾這個司機聊天。
重吾個子180大概,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材魁梧,外貌普通,很標準的保鏢形象。
“重吾先生,你平時都住哪?”
“回洛少爺,住小姐神社的安保室裡。”
“啊,不用叫我少爺。”
“您是小姐的朋友。”
“那也行。”銘悠被叫一聲少爺不算捧,“你一直跟在真裡身邊嗎?”
“在下是被九條家收養的孤兒,保護大小姐是我的責任。”
「哪家都有這樣的人啊」
“方便問一些真裡的事情嗎?”
重吾沒有為難的表情。“小姐吩咐過,您一定會問的,如實相告即可。”
“真裡挺懂我啊。”銘悠看向真裡進彆墅的方向,“也沒啥涉及家族隱蔽的問題,就是想問一下真裡她成長的很正常吧?”
“這就為您講述。”
什麼執念啦,白月光啦,青梅竹馬啦,訂婚對象啦,在現實裡並不多。
真裡成長的經曆可以說“普通”。普通的出生,普通的長大,區彆隻是在優越的家庭中普通的長大,從小被灌輸“你是真正的貴族”而已。
她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符合她的認知,因為很少接觸普通人的生活,理解普通人的做法就成為一件陌生的事。
九條家也不像文藝作品中那樣限製子女的自由。真裡和銘悠很像,想體驗東京的生活,就來到東京。高中時就逐漸理解普通人的生活,直到遇見銘悠,進程越來越快。
隻不過,銘悠這種“隻要努力就能賺很多錢”的陪生活,在她眼裡就是普通人也能做到的事。
畢竟即使是她在東京的高中,也是一所非家庭殷實無法入學的貴族式學校。
階級的分水嶺在羊水。有些差距,是終其一生未可企及。
之前陽乃開玩笑說得“入贅”,應該是普通人最容易又最困難的跨越階級的捷徑。
一方麵,銘悠慶幸自己的家族讓他可以不必有階級困擾,另一方麵,銘悠又難以安心享受與前世完全不同次元的優越。
總結來說,就是矯情。
前世看穿越重生小說時覺得主角融入的理所當然,真到親身經曆,才覺想與做完全是兩個概念。
就像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大唐,是他難以理解的事物。無法和本地原住民一樣,覺得理所當然。
「這副身體還是年紀太小了啊!」
“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
銘悠和重吾聊完天,進去彆墅時自言自語一句,剛好被在客廳喝牛奶的真裡聽見。
真裡目光好奇,“這是哪位詩人的詩?”
「這世沒有嗎?我還忘了中間的詞」
“你漢語造詣這麼高嗎?”
聽懂漢語和聽懂古詩是兩個難度。
“大唐的語言是日本貴族的必修課。”真裡指一下旁邊給銘悠倒好的牛奶,“而且我不能完全聽懂。大概意思是少年人處於不懂憂愁的年紀,但是會強行找憂愁來表訴?”
“差不多吧。”銘悠回得中文。
真裡也用漢語對話。她的發音不太標準,但也好過大部分外國人。小小的口音在她嘴裡說出來隻有可愛。
“你自己寫得詩?”
“我哪有那本事。”銘悠不想當文抄公,主要他忘了這是誰的詩。“大唐有很多未收錄在官方的詩詞,我是在道觀時偶然間翻到的,估計哪位民間詩人寫得。”
“大唐的文化真是博大精深。”
“這我承認。”
真裡似乎對詩詞很感興趣,“還有嗎?”